头接耳,议论纷纷,脸上还隐隐带着些羡慕或嫉妒,也有害怕的。
两人挤开人群冲进院子,一看,傻眼了。
地上密密麻麻躺着好多尸体,起码有十几具,大的小的,灰的黑的,脑浆迸裂的,一箭封喉的,看起来特别渗人。
狼,全都是狼。
盛竹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个噩梦,心里一突,拔脚就往屋里跑,果然在厅堂里看到了沈篱。
他就坐在凳子上,身子靠着墙,眼睛闭着,那双好看的剑眉锁得很紧,似乎还在戒备着什么,神情看起来也很是疲惫。
但好在,呼吸还是很均匀的,应该没受什么重伤。
沈峥想叫醒他,被盛竹拦住了。
她又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郭子顺跟狗子,给沈峥打了个眼色,两个人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正准备进灶屋烧水给沈篱他们洗澡,想了想,走到门口对外面的人群笑道:“各位叔叔伯伯,大哥大姐,就是几头死狼,没什么好看的,都回去吧。”
大伙儿打着哈哈,有的人识趣地散了,有的人则语气酸溜溜地哼道:“大郎媳妇,你说得可真轻巧,几匹死狼而已,知道这些死狼能卖多少钱吗?那狼皮,还有狼肉,可都是宝贝,起码也得卖几十两银子呢!呵,有的人啊,就是命好,随随便便上山一趟就能挣人家好几年的钱,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
这人有病吧,别说几十两,就是几百两又跟你有毛关系啊?
盛竹暗暗翻了个白眼。
本来看到沈篱那个样子她心里就不好受,现在听到这番话,火气立刻就上来了,冷笑道:“这位大婶儿,你眼里看到的是几十两银子,我看到的却是我家相公浑身的血。想要银子是吧?不难,叫你儿子上山一趟,也走走狗屎运,看他这条命够不够给你挣回几十两银子!”
那大婶顿时脸色发白,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儿子只会种地,哪有沈篱那么能干会打猎,这盛氏分明就是在讽刺她。
“呸,牙尖嘴利的丑婆娘,等着吧,沈篱迟早会休了你!”
骂完,冲地上吐了口唾沫,扭着水桶腰走了。
盛竹也懒得理睬她,这种人就是天生红眼病,见不得别人好,越理她越来劲。
她关上院门进了灶屋,沈溪很懂事,早就已经在灶膛边坐好了,姑嫂两个烧了满满两大桶热水,盛竹又开始准备饭菜,沈篱跟郭子顺在山里呆了一天一夜,又猎了这么多头狼,肯定早就饿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