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战龙心里的苦,绝不会比自己少。
“你醉了。”尽管嫌弃斗虎浑身的酒气,可自觉对他于心有愧的战龙还是温和地安抚了一句:“好好歇息吧,旁的以后再说。”
闻言,斗虎不由自主想起了远去的笑颜,但觉悲从中来,而此时战龙对他又难得的和颜悦色,一时间,万般滋味决堤而出,就连像他那样的铮铮铁骨也禁不住眼泛泪光。“战龙……我……我虽比你虚长几岁,可我一直对你都只有佩服……所以,就算让我一辈子听命于你,我也心甘情愿。答应我,过了今日,你还是青峰山寨的大当家,好吗?求你了……我只求你这一回……答应我……”说着说着,斗虎的声音越发哽咽。
看着一向顶天立地的斗虎为了儿女情长变得这样卑微可怜,战龙心生不忍,可他终究还是把说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他直视着斗虎,沉静地摇了摇头,然后叹了一声,闭上了双眼。斗虎,并非我有心破坏你大好良缘,只是,若青峰山寨继续由我执掌,不出一月,必会毁于一旦。夜深人静,斗虎呆呆地看着被断木刺伤的手,面如死灰,估计是伤口太深,鲜血一时半会止不住,一点一点地染红了惨白的布条。忽然,斗虎绝望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光亮,他暗自下定了决心。待战龙醒来时,斗虎早已不知所踪,而矮桌上赫然出现了一团沾满血的白布。战龙急忙把白布扬开,一块墨玉从里头掉了出来。白布上刺目的大字正是出自斗虎之手:战龙,让我为她做最后一件事,等事情一了我便回来向你们负荆请罪,在此之前,替我守住山寨。
慌忙逃窜的马儿拉着马车横冲直撞地往树林里奔去,车舆几次三番撞上了沿途的树木,让一路的颠簸更添几分惊险。车内早已狼藉一片,宁悦紧紧地抱着净顾着哭泣的笑颜,护着她不致被翻来倒去的重物所伤。幸亏沈一刀及时赶到,一把拉停了马车,这才让宁悦松了一口气。看着惊魂未定的宁悦和哭成泪人的笑颜,沈一刀和蔼地笑了笑,只问了句她们要去往何处,便默默地坐在车外给她们赶马。不知哭了多久,直到笑颜把全身的气力用尽,她便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宁悦把她安顿好后,开始着手收拾满车子凌乱的物件。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两个绣着墨兰的布囊,两相比较,其中一个显得有些年月。大当家不肯救韩大哥是有他的苦衷,我实在不该强人所难的,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而生气……就怕他会赌气不再服药,那他的伤可就……想到这里,宁悦的心像是被揪紧一般,闷得透不过气来。她把两个布囊捡起,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正想收入怀中,此时却发现那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