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宁镇海的权势,莫知府不敢对宁悦动刑,只好克扣其饮食,以不留痕迹地折磨于她使其服软。经过数日的牢狱生活,宁悦消瘦了不少,精神萎靡不振,几度意欲就此放弃,画押认罪。她曾多次责怪自己的痴心妄想,竟为了再见到安瑞祺一面,与他说上一言半语,而没有早早实施自己长久以来的计划,逃离宁府这一令人寒心的地方。本还存有一丝希望,盼望宁镇海会顾念血肉至亲之情,为自己伸冤,然而多日的期盼终成绝望,宁镇海不仅没有丝毫为她伸冤的意思,就连前来稍作探视之举也没有。段宁二家结下之仇怨怕是难以化解,如今宁府众人对自己是避之唯恐不及,又怎会有人会来看我……老爷终究不会为了我去与段尚书周旋,在他眼里,把我当成犯人交出去或许是保存宁府最好的方法……虽宁府于我而言已无牵挂,但府中上下百余人毕竟与我相识十余载,若以我一人之命能换取他们的安稳,我亦无推塘之理。然而此事确实非我所为,我的冤屈又该如何?那真正的罪人难道就可从此逍遥法外不成?不可!我绝不可就此屈服!希望我快快乐乐地活下去是我娘最后的心愿,为此我数年来苦心专研刺绣工艺,日后好凭借手艺谋生,过我自己想要过的生活,既然如此,事到如今,我又怎能因为这小小的磨难而屈服,含冤莫白地死去呢!我要喊冤!即便此处没有一人会为我洗脱冤情,至少我也曾尽我最大的力量,他日在黄泉与娘相见,也不至愧对于她。想到这里,宁悦便挣扎着站了起来,一边拍打木栏,一边大声诉说着自己的冤屈,看守衙役闻之烦恼不已,却喝止不住,终究便随她叫喊去。
自宁雪受惊晕厥后,在宁镇海的严令下,宁府上下众人一举一动皆小心翼翼,唯恐生出半点声音再次惊吓到二小姐。经过数日的休养,宁雪终于恢复精神。想到自己竟能熬过这数月来所受之苦楚,宁雪感到有些不可置信。这数日以来,二夫人日夜陪伴在宁雪身边,嘘寒问暖,无微不至,见她脸色一日日地恢复红润,心头大石方才放下,而她自己,却因此累坏了,脸色稍显苍白。
“娘,这几日你为了照顾我都累成这样了,等下让何大夫给你瞧瞧然后回去歇息吧……”宁雪挨在二夫人的怀中,眨着大眼睛心痛地说道。
“娘没事,雪儿莫要担心!倒是你,那事把你吓坏了,现在还需好好养着!”二夫人怜惜地抚摸着宁雪的脸颊,轻轻地说道。
此时,宁雪方想起那事,急忙问道:“娘,告诉雪儿,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段公子会……会倒在小悦的房间?”宁雪心有余悸,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