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书微微一垂眼,他总觉得,元月这副对宝亲王拒之千里态度,看起来像是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似的。
“莫非是宝亲王曾经对月儿说过什么,或是做过什么?”卫东书问道。
这话一出,老太太也惊着了。也是,元月这种性格的孩子,受了欺负,只是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吞,才不会哭哭啼啼的向家人哭诉呢。若真是宝亲王曾经欺负了她,她知道卫家奈何不得宝亲王的势力,也不会把这事儿讲给卫东书听的。
“这倒也有可能。”老太太指了指卫东书,道:“你快去,快去找元月过来问问。若真是宝亲王做过什么失礼的事儿,恰说明这个人品行不端,咱们就算拼死,也不能把月儿嫁给他。最不济,宫中咱们还有一位皇后可以依仗呢。若真是宝亲王的错,咱们卫家也不能让女儿吃这个亏。”
卫东书点一点头:“儿子这就去问。”
“回来。”老太太叫住了他:“叫俞氏去问,她是女人家,心细又知心,元月兴许愿意跟她说呢。你一个大男人,别再把孩子给吓着了。”
“是。”
卫东书出了花厅,便吩咐下人去请俞氏。俞氏昨晚在香含轩守了成庸一整晚,才刚吃过一碗热粥,坐在妆镜前梳妆打扮。听闻卫东书叫她,她忙简单修饰了一下,赶到了花厅。
卫东书便将昨晚宫中传旨,以及老太太吩咐的事儿一一跟她交代了一番。俞氏点点头,元月没有亲娘在身边,自己是她的嫡母,自然应该过问她的心事。
“辛苦你了,陪成庸熬了一宿,晨起也不能消停。”卫东书伸手在她眼下抚摸一把:“眼下都有鸦青了。回头我叫人给你送些血燕过去,滋补养颜的。”
俞氏握住卫东书的手,将他掌心在自己脸颊上抚了一会儿:“咱们家这几个孩子,实在是……”
俞氏的话没有说下去,但卫东书已然了然。这几个孩子实在命途多舛,现实尤氏膝下的一双儿女,前后惨死。后有养了十多年的四小姐,竟查出来是个野种。三小姐不是卫家的骨血,这不必多提,而今只剩下成庸和元月,却又在感情上遭此大难。
“都是小的时候太保护他们了,才叫他们的心智变得如此软弱,半分痛苦也承受不住。”卫东书说着,不由得叹了一声。
说起来还真是这样,若非尤氏对三小姐卫元熙的处处刁难,哪能换来她今日的坚韧不折?若不是她从小就见惯了痛苦与磨难,岂有今日的地位?
“老爷,现在说这话也已经晚了。”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