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深打从昨日回了府,便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生闷气。
灵堂里念了两天佛事,管家找了几个人,把尤姨娘和赵妈妈两人的尸身盛棺下葬了,元嘉一直哭,哭的萧容深心烦意乱,便也不想见她。
元嘉倒是真想冲回家去质问父亲,但想到如今哥哥母亲都死了,只剩下她孤身一人,忽然有些人微言轻之感,便就作罢了。在尤氏墓前跪了半日,一连两次哭的昏死过去。母亲膝下无儿,只有她一个女儿,她便叫人在墓堆旁边搭了个草棚,替母亲守孝几日。
如今她还能依靠谁呢?只有萧容深了。元嘉摸摸肚子,想起太医们在房门外的议论,短短半年里连续两次小产,怕是伤了身子,调理好了也未必能再有孩子。没有孩子,就等于没有依靠,萧容深又不是个深情专一的男人,另择新欢是迟早的事儿,她又只是个妾室,虽然萧容深出于同情的想立她做个侧妃,但目前也只是想想而已。
只要萧容深桌上那张请旨的折子没有加盖皇帝的大印,便意味着侧妃的事情还只是空谈。
萧容深望着桌上那封折子,心里也郁闷,皇帝刚刚册立端亲王做了太子,无疑是给旧派的一次重创。那些老臣们都等着他出来表态,可这会儿他能表什么态?上封贺表?那并非出自他的真心。上折子弹劾?那也不是什么聪明的办法。
事情一多,就得分出个轻重缓急,元嘉这件事,本来就算不得什么大事,自然是要往后拖的。
太子,太子,太子!萧容深含恨,提笔写下这两个字,沾了点儿水,将这张纸啪的一下粘在了柱子上。拿过弓箭,嗖嗖嗖三声风响,三根剑刃将太子两个字正好钉住。
这时,叩门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萧容深很恼火,转身嗖的一箭,射在门上,箭杆急促的抖动一阵。
“殿下,是我。”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
“什么事?”萧容深没好气的问道。
“殿下,月小姐来了。”管家说道。
“谁?”萧容深以为自己听错了,丢掉弓箭,忙打开门:“谁来了?”
“卫家的月小姐,正在门房里坐着呢。”管家轻声问道:“殿下,要不要我把她赶走?”
“慢着,”萧容深拦了一下:“她来干什么?”
“她说是来见殿下您的,我看她是知道了那天的事情,刚才她还把我给认出来了。”管家说道。
萧容深皱皱眉,昨儿在太子府上看见老六和卫元熙,两个人看起来还没什么矛盾。不过老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