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书望着地上两个雪猴儿似的姑娘,额间开始冒冷汗:“元熙,你这是干什么?”
元熙摊开两只手,若无其事的笑道:“没什么,打雪仗嘛。爹和二舅舅要一起玩吗?”
打雪仗能打的鼻青脸肿?!尤二舅舅讹了这么多年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不走心的解释,鼻子差点气歪。一个健步站到元熙面前,本想抬手结结实实的给元熙一个耳光,却被卫东书喝住了。
卫东书心知元熙惹了祸事,但也不能任由外人对自己的女儿动粗。宁可背上一个护犊子的坏名声,也不能让外人在自家教训起人来。
随之而来的几个侍女慌忙把尤婉尤嬬两姐妹搀扶起来,拍净身上的残雪,两姐妹见自家爹爹来了,好像看见撑腰的大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高一低的嗓门,好似一出儿二重唱。
卫东书无奈的望着元熙:“打雪仗怎么下这么重的手?你这孩子也太没分寸了。快给二舅舅赔罪。”
尤二舅舅背过手,睥睨着眼前这个年岁不大的女孩,心里泛起一丝狐疑。早前只听姐姐尤氏说过,这丫头性情大变,泼辣异常,自己一开始还不信,今天算是领教了。
元熙故作孩童之态,笑道:“爹,我为什么要道歉?玩的时候什么不可以做?就像两个姐姐在玩的时候,还把祖母赏给二姐的狐狸毛斗篷扔在地上踩,说我们是木头,还说自己是我的姑奶奶。可我也不会当真,不就是玩儿嘛!二舅舅,你说对不对?”
元熙摊开毛斗篷,上面印着几个污泥脚印儿。
“这可是祖母新赏给二姐的,二姐都没舍得穿一次,就被踩成这样。”元熙望着尤家姐妹,讽刺道:“二位姐姐,你们抢着试穿倒没什么,乱踩就过分了吧?你们在家里要踩多少踩不得?我们家可没有糟蹋东西的习惯,你踩完,我们还得洗干净再穿。”
尤婉尤嬬两姐妹刹那间止住哭声,开始心虚起来。尤二舅舅也被噎住了,这样看来,倒是自己的连个女儿无礼在先了。尤二舅舅回头望见卫东书,只觉得他的脸色有点阴沉。卫东书是商圈儿出了名的大孝子,对母亲尤为敬爱。现在是自己的两个女儿作践老太太的赏物,作践赏物就等于作践老太太,那卫东书的脸色,能好看吗?
元月也笑道:“二舅舅别见怪,姐妹们一直这么没轻没重来着,前年夏天,婉姐姐还偷着把三妹推倒金鱼池里了,弄得三妹像只落汤鸡,嬬姐姐站在岸边差点笑晕过去呢。”
尤二舅舅的脸色更加铁青了,对自己的两个女儿厉声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