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凌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联想到昨夜姚梦泠被子里的虫子,觉得月儿这妮子实在是太顽皮了,不知道捉弄人的分寸。
现在正是寒冬季节,将一个姑娘弄到冰冷的溪水里去,恐怕少不了一通风寒。但茗夏既然已经数落了她,徐子凌自然不再好说些什么。
经过茗夏的警告,之后的路上月儿倒是安分了许多,没有再弄出什么恶作剧,至多是瞪瞪眼、吐吐舌头、做做鬼脸之类无伤大雅的动作。
一行人在路上慢悠悠的走着。过了湖州,走不了多久,就到了江宁境内。因为方腊起义的消息已经传开,一路上没看到一个南下的商队,大都是向北逃难的多。倒是在路过的民众口中听到了一些对义军的评价,总体上可以说是褒贬不一。
只要是被赋税、花石纲压榨得活不下去的民众,当然是翘首以盼义军来推翻官府的黑暗统治,不过还是有很多人能忍受住这样的剥削,这些大多都是有些小家小业的人,奔走于市井之间谋生,惧怕被战争打破生活难得的平衡。
三天之后,风尘仆仆的一行人来到了江宁城下,在城门口排了近一个时辰的队,才得以交税进入城中。
这种非常时期,进出城门都会盘查得很严,即使很多询问没有意义,比如“你来自哪里,要去哪里,家里做什么的,来江宁又做什么”,这些问题都很容易被欺瞒过去,但城中上级官员还是要求把守城门的官兵询问清楚才可放行,大抵只是求个心安。
城北摩尼教送的别院已经有两个多月没人打理了,进了院子后,瞥见满是灰尘的各个屋子,众女开始分工清扫起来。
这座院子曾是茗夏义父王员外的府邸,茗夏在这里生活了数年,也是在这里结识了住在邻院的刘景升,如今再回来,却是又有了一些别样的物是人非之感。但总的来说,她是乐于在这里与徐子凌成亲的。
然而众人刚把院子打扫干净,一位不速之客就来到了院门外。敲响了门环。
徐子凌出门一看,竟然是江宁知府王隽。
还未询问,王隽就先笑着说道:“方才听城门口的军士汇报,说是徐公子来了江宁,老夫特地赶了过来,与公子打个招呼。”
徐子凌淡然道:“上次出手救助王大人乃是随性而为,并没有想要什么回报,王大人不必如此热情。”
“老夫倒不是为了报恩而来,”王隽微微笑了笑,“是广平郡王的意思,一旦徐公子来了江宁,让老夫亲自送过来一封信。”
徐子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