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神功的修为几乎没有了之外,他并没有别的不适,早年打下的基础也都还在,身手虽说再比不得以前,自保也不是什么难事。他还以为自己天赋异禀,便是玉洗神功内力反噬也没有伤到他分毫,如今却不得不怀疑,他对着她时失控分裂的情绪,会不会就跟玉洗神功内力反噬有关?
贺之洲将他的疑问说给安小侯爷听,安小侯爷一反平常的跳脱与不正经,愕然问道:“是只对公主那般,还是所有人都有可能随时令你发怒?”
“本王也不甚清楚。”贺之洲揉了揉额角,懒洋洋的靠在团椅里,“就目前而言,除了她没有任何人会令本王这般喜怒无常。”
虽然明月平日里也常常气他,可他再生气也没有失去过理智想要杀了她。
贺之洲知道自己不对劲,他想找出症结来。
找到了症结,才好彻底解了他的心结。否则他总是会担心,某一天跟她相处时,他真的会失去理智杀了她。
安小侯爷沉吟,“我再问表哥一个问题——你欢喜公主,是何时的事?”
贺之洲揉按额角的长指蓦地一顿,神色虽然仍很镇定,耳尖却飞快的染了抹淡淡的红晕,恶声恶气的喝道:“你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做什么?”
安小侯爷却不觉得自己这问题无聊:“表哥一直对女色不上心,忽然奏请陛下赐婚我就觉得有些奇怪,刚才听你说起玉洗神功内力反噬会令你无端对公主喜怒不定,你既然会无缘无故的恨公主,会不会喜欢公主也是无缘无故的?”
“你这话是何意?”贺之洲神色冷了几分。
“你其实并不是真的喜欢公主,不过是因为内力反噬的缘故,才令你莫名其妙的喜欢她?就像你控制不住想要杀她一样。”安小侯爷壮着胆子猜测道:“你的本心,其实并不喜欢她!”
他是想说,这一切都是内力反噬造成的结果。
贺之洲听懂了,脸色更加难看。
可他没有出言反驳,因为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因为受伤后内力反噬的原因,他才对她格外不同。
好像的确是受伤之后,他更喜欢看见她,亲近她,甚至是碰触她。
之前呢?
贺之洲眉头渐紧,他竟一点都想不起来,他之前对明月到底是什么心情?若说不喜欢,又怎么会奏请小皇帝赐婚?他突然想不起来,奏请赐婚的折子是受伤前还是受伤后递上去的。好像是……受伤后?
丝丝缕缕的凉意瞬间爬上了贺之洲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