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不仅沈曼歌怔住了,连电话那端说得正起劲的张导演也哽住了。
他仿佛用力地吸了口气,才极力让自己冷静了几秒:“抱歉,我先挂了。”
虽然不甚明显,但沈曼歌还是听到了他声音里的颤抖。
陆子安拉开车门,低声道:“我抽支烟。”
“哦。”沈曼歌拿着手机的手慢慢滑了下来,眼睁睁看着陆子安走到屋檐下,一脸沉静地点了支烟。
烟头一明一灭,虽然隔得有些远,但她却好像看到了他额上滴落的汗水。
她不知道陆子安心里有多难过,但是即便是她,此时也像是浸在了碱水里一样。
一种苦涩的感觉,从胃里翻涌上来,堵在喉咙口。
无处宣泄。
明明再晚一点点就好了呀!为什么就差了这么一点点。
五十三把伞啊,坎老先生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一支烟抽完,陆子安重新上了车,身上染了烟草气息,面无表情地发动车子。
沈曼歌眼巴巴地看着他,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子安哥,你还好吧”
“没事。”
出乎意料的是,陆子安并没有原路返回,而是继续前行。
走了一小段,沈曼歌终于忍不住了:“这是去哪儿?”
“我准备去看一下坎老先生。”陆子安背上有些汗湿,但神情还算冷静:“总得给人家上柱香来都来了。”
于是在离开小镇前,沈曼歌找了处店子买了些香烛。
坎老先生的家里,此时已经没人居住了。
他的儿子办完葬礼就带着妻女回去上班了,倒是坎老先生的邻居还算是热情地招待了他们。
“找老坎啊?”老人家巴哒巴哒地抽着旱烟,眉宇间散不尽的悲愁:“晚了点,可惜了。”
“是啊,我们来晚了。”陆子安彬彬有礼地提出请求,说想去坎老先生坟前上柱香。
听了他的话,老人家倒是高看了他们一眼。
怔了怔,他才摇头笑着叹了口气,嘀咕着:“倒是难得。”
坎老先生葬在后山,虽然隔的并不远,但是山路不是很好走。
加上现在已经到了午饭时分,老人家便留他们吃中饭:“山上凉快得很,树荫多,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的。”
陆子安起身致谢:“那就麻烦您了。”
“嗨,说不得麻烦不麻烦的,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