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欺世盗名之徒吗?”
应轩跟了陆子安这么久,看他这模样就知道他没生气,想了想,拎了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压低声音:“我说实话啊,我其实觉得佛语还挺玄妙的,但是和尚就没什么稀奇的了,这不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嘛,乱世道士下山救世,和尚关门避祸。盛世道士归隐深山,和尚出山圈钱什么的。”
后面的话越说越低微,因为陆子安的目光越来越凌厉。
“胡说八道。”陆子安拿起一纸卷起来的纸筒,直接敲他头上了:“这种话一听就知道是假的,道教佛教都已经是华夏社会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两者各有优劣,不过是挑拨两教关系的而已,听听就行,你还真当真?”
摸了摸脑袋,不疼,但是应轩表示很疑惑:“这我听很多人都这么说”
“你知道佛教是什么时候盛行的吗?”陆子安没好气地看着他:“事实上,佛教是一个世界性的宗教,并且只有华夏的佛教在儒家文化为主流的统治下才变得温和,五胡乱华,华夏大地一片战乱的时候,佛教才盛行起来。”
“那道教呢?乱世道士都下山了,肯定更加兴盛吧?”
“恰恰相反。”陆子安淡然地道:“乱世是什么?就是民不聊生,命如草芥,这时候的人们都已经不奢求能活着了,只敢奢望来世安稳,哪里还会信道教?
盛世才是道教发展的机会,贞观盛世大唐崇道,全真道当年也是在金朝大定年间出现,于金朝的“明昌之治”时发展起来的,后来的龙门中兴也是在清初的承平之世。”
南朝为战乱之世,但却有“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等诗的流传。
而《新唐书·百官志》崇玄署中记载的数据可能更直观:“天下观一千六百八十七,道土七百七十六,女官九百八十八。”
更有“寺五千三百五十八,僧七万五千五百二十四,尼五万五百七十六。”
“道教和佛教,自有其独特的处世之道,它不在于道、佛兴盛的程度,也不在于有多少人信仰,而在于尊重。”陆子安语重心长。
认知出现偏差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他不希望应轩走偏。
没有读过很多书,更没学过这些历史,应轩的文化素养是靠着挤时间偷背的各种古诗词来填补的。
因此,他对陆子安的这些引经据典,听得一知半解。
金朝?大定年间?南朝又是什么时候?
应轩一个头两个大,感觉听天书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