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满座,伴随着一声锣响,人声逐渐低微。
四面灯光全暗,舞台帘幕缓缓拉开,中间啪地亮起一束灯光。
一阵清脆如小溪叮当的琵琶声响起,丝毫不突兀,巧妙地将所有杂音全部压了下去,然后便有人以秦琴相和,整个空间顿时被空灵的乐声包围。
陆子安微微眯起眼睛,享受地聆听着。
帘幕全部拉开,露出舞台上的八人乐队,或坐或站,笛声悠悠,笙箫同奏,却并不杂乱,曲调高雅而流畅。
这正是江南丝竹八大曲中的《霓裳曲》,风格秀雅精细,在合奏时各个乐器声部既富有个性而又互相和谐。
刚开始还好,有些人虽然听不懂,但还是尊重,老老实实听着。
但时间有点久了,他们便不耐烦了,嗑瓜子的接电话的层出不穷,甚至还有人在嘀咕着说月白妹子什么时候来。
陆子安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到最后台下声音太大,台上的演奏完成时甚至有几秒都没人反应过来。
还是他们谢幕的时候众人才赶紧鼓掌,陆子安气得有点肝疼。
主持人上台炒热气氛,他皱眉看向沈曼歌:“月白是谁?”
沈曼歌眨眨眼:“我刚听他们在议论,好像是个新晋的明星,长得很漂亮,人气挺高的,这里很多人都是她粉丝。”
好吧,他明白了。
陆子安叹了口气,接下来的两个节目反应也差不多,他心里越来越烦燥。
想好好听个曲子根本就听不了!周围的人群全都在骚动,直说月白快来了快来了。
要不是为了看打铁花,他早就走了。
还好,打铁花安排在了下一个节目,他吁口气,坐下来安静等待着。
舞台后的蓬布缓缓降了下来,只留下一块透明的塑料遮掩着,众人一眼便看到了夜空。
远处有呼喊阵阵,地势低而宽阔的前坪上搭起一个丈余高的大棚。
沈曼歌轻声道:“子安哥,那是啥?”
陆子安眼都不错一下,随口答道:“那是花棚,上面铺的是新鲜的柳树枝,树枝上绑了很多烟花、鞭炮什么的,中间的杆子上也绑了。”
化铁水的熔炉架在平地上,师傅们倒进煤炭,用鼓风机吹,通红的炉火烧起来,便有师傅将铁汁注入花棒。
花棒其实就是新鲜柳树棒,棒的顶端掏有直径3厘米大小的圆形坑槽,用以盛放铁汁。
盛有铁汁的花棒叫上棒,未盛铁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