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公平起见,每个人的工具都是一样的。
钻头线锯全都有,锉刀也准备了各种尺寸,如果有损坏的可以让助手随时更换。
陆子安挑了柄平凿和锤子,没有直接用平刀,因为木料太硬了,平凿比较节省气力。
外面的白皮只有薄薄的一层,被凿掉后露出了枣红色的木纹,底色较黑,但黑筋不明显,纹理层次分明。
陆子安指尖在木料上轻轻滑过,内心一片宁静,鼻尖仿佛闻到了淡淡的茶香。
茶,百草之首,万木之华。
木料的年轮纹为直丝状,木质坚硬、细腻,他感觉自己的指尖化为了清泉,安静地从木料上流过,整个人顿时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刀锋所至,木料层层分离。
水甘而洁,活而清鲜,慢慢在茶香袅袅中沉淀。
一盏清茶如玉,润泽轻滑,不沾半点烟火的纯净。
在他的刀下,一朵荷花缓缓绽放,他采用的是立体雕刻手法,刀工精湛,花瓣层层叠叠,极富层次感,荷花栩栩如生。
最为精妙的是,那一对嬉戏荷叶间的鱼。
一条鱼半遮半掩于荷叶下,只露出头尾。
另一条鱼头朝盘外,尾巴甩出活泼的弧度,陆子安利用鱼尾翘起的一厘米落差,采用镂空掏挖工艺雕刻,将出水口巧妙地设计在了鱼口上。
他的刀法熟练流畅、线条清晰明快,游动的荷叶边缘错落有致,变化莫测。
看他创造作品,是一种享受。
不知不觉间,很多人的视线都被他所吸引,有些人甚至在观众席上站了起来,引颈眺望。
邹凯手机放在支架上录相,正看得入神,忽然听到后边传来一阵骚动,然后一个人气喘吁吁地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我去我去来晚了!啊啊啊!好崩溃!都已经开始了啊啊啊!”她崩溃地低声哀嚎。
这声音咋这么耳熟呢
邹凯扫了一眼,阴恻恻地笑了:“女装大佬?”
刚坐下来的瞿哚哚慢慢地转过头,磨牙:“死人妖!”
慢着,她目光被他的手机吸引,眼睛一亮:“你全录下来了!啊啊啊!发我发我,我入场证掉了好不容易才进来的”
“呵呵。”邹凯冷漠脸:“送你一个字:滚。”
“哎呀,别这样嘛。”瞿哚哚努力挤出一个笑脸:“我以后不禁你言了,好吧?”
“还踢不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