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连发的子弹击中了普通人,必将是死路一条。这种子弹不像是公元976年最开始出现的子弹,它们经过了数百年的改良和演变,如今已杀伤力惊人。如果是病毒没有爆发的时候,人们还没有变异,那时一颗子弹足可以将被击中的人从内部炸成碎片。而那些僵尸,张智宇还记得它们被击中后的样子:一个5,6厘米宽的大洞,尽管没有粉身碎骨,但还是比较致命的。但王健宇仅仅是“血肉模糊”,甚至没有被穿透,更何况他是被10多颗子弹连续击中。
现在王健宇几乎被医疗包内泛蓝的金属结构覆盖。他有点神智不清,躺在床上哼着一曲诡异的小调,什么都不做。如果不是那时断时续的歌声,他就没有生命气象了。
张智宇帮助王坤志将那些机器人残片扔进了大海,老式探照灯发出白色的光柱,在海面上扫来扫去。天空暗淡无星,大海无边无际,唯一的光源就是这小小的探照灯,然而它的光芒也不过是黑暗中发白的云雾。两人扶着窗户,看着它们渐渐沉入深海,一群色彩斑斓的热带鱼在它们周围欢快地游来游去。他猛然发觉王健宇的小调特别有意思,使人联想到死亡这个单词。
“你的眼镜呢?”张智宇愁眉苦脸地问王坤志。
王坤志盯了张智宇一会,静静地抽着烟,什么话也没说。过了10几秒,他抬起手来,指向自己的角膜。
“呵呵。”张智宇没有抽烟,他笑着,“我上次就看到你指你的眼珠,我只是不明白什么意思。”
“我的角膜就是眼镜。”王坤志自言自语一样说着,似乎陷入了回忆,“我的记忆中,我的视线一直都是这样。我从有了思维就是待在这监狱一样的建筑中,所有研究员都是。我们没见过前一批研究人员,30多年了,从来没有新的儿童进入这个建筑。我们似乎是第一批,也是最后一批。”王坤志眼神发直,盯着张智宇面前的地板,“我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我们无法看见令你头晕目眩的东西,我们经过了人体改造,国家,政府,世界,似乎都有秘密。我们是他们的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部分。”他喃喃着。
“这些他妈的是什么。”张智宇问。
“每个研究员都有这样的房间,装修与守卫的样子自己想象,没人管理。有的疯子还他妈把守卫弄成人类,比如性感的火辣女郎。”王坤志话唠般说了很多,“那个什么激光什么的,那是实验室中用来切割较大物件的切割器。就是在楼梯间攻击你的那个变异人武器的放大版。”他在食品柜中翻出了两人剂量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