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泽涛心里就咯噔一下,完了,付浩伦的二叔一下子就把门给关死了,看来今天又白跑一趟了,想想也是,人家和自己素未平生,凭什么要为自己担这么大的干系。
付浩伦却是最了解他二叔的性格,丝毫不顾他二叔的黑脸,嬉皮笑脸道:“二叔,别一口一个原则啊,规定啊什么的,自家人说话你也跟我打官腔,你就直说怕惹上是非不就得了,小时候你可老是教导我做人要讲义气,不能欺软怕硬,怎么到这关键时候就全变了,涛哥是我最好的哥们,这个忙你一定得帮……”。
付浩伦的二叔天生一副威严相,不怒自威,平时也不苟言笑,又掌管着老百姓心中既神秘又威严的秦城监狱,狱警们平日里对他都十分敬畏,就是那些曾经做过省部级大员的犯人在他面前也是服服帖帖的,唯独对付浩伦这个最疼爱的侄儿毫无办法,被付浩伦这么一激,脸色就变成了黑红色,叹了一口气道:
“浩伦,做人讲义气当然是对的,但是也要分什么事,这件事背后的水太深了,你要是掺和进去会让别人误会这是我们付家的立场,牵扯就大了,这件事你就别瞎掺和了……”。
段泽涛听出付浩伦二叔的语气有些松动,连忙上前道:“付二叔,我相信您也是一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肖志文只是一个正厅级干部,案情也算不得特别重大,却被关进了秦城监狱,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件事不寻常,我没有别的请求,只求您让我见肖志文一面,绝不会把付家牵扯进去的……”。
付浩伦的二叔瞟了段泽涛一眼,见他器宇轩昂,稳重精干,心里就生了几分好感,缓缓道:“你就是段泽涛?!我听说过你,都说你是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不到四十就进了省部级,连***首长都夸你是肖家的千里驹,想必也是个明白人,你的前程远大的很,又何必为了一时意气之争把自己的前途搭进去呢?!……”。
段泽涛坦诚道:“付二叔,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这是我爷爷临终时的嘱托,我绝不能辜负的,而且我身为肖家的后人,也不能任人拿捏我们肖家人,如果肖志农确是罪有因得,我一定会劝他认罪伏法,但是如果这里面另有别情,那我就是拼了前程不要,也一定要搞个水落石出,否则我就对不起我爷爷的在天之灵!……”。
付浩伦二叔的脸色阴晴不定,显然也在做剧烈地思想斗争,段泽涛也不再说话,只是目光如水地站在一旁等他做决定,付浩伦在一旁看得着急,正要说话,却被段泽涛拉了拉衣袖,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