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突”地,一股恶气憋在胸窝处,想发作却又发作不出来,硬生生顶得人胸闷气短。孙氏瞪了眼躲在外头探头探脑,好奇却又不敢进来的孩子们,轻声道:“大嫂,先让三弟妹起来又再?家里有客人,孩子们看见也不太好”
姚氏沉沉地叹了口气,翻身坐起看向冒氏母子。冒氏面色青白,钗横发乱,摇摇欲坠,额头上的青痕刺眼得紧,许择哭得脸通红,似是憋得随时都有晕厥过去的迹象,心中由不得已经软了几分。
冒氏忙推了怀里的许择一把,哭道:“你日后就跟着你大伯母吧,你大伯母打儿最是疼你的,断不会苛待于你。”
许择闻言,竟然丢了冒氏朝着姚氏爬过去,抱住了姚氏的双腿苦苦哀求到:“大伯母,大伯母,您自来最疼五郎的,五郎什么都不要,可以不读书,不吃好的,不穿绫罗绸缎,把什么都留给dd,求您不要赶我娘走好不好?我x后都孝顺您。”
“”姚氏无奈地看着许择,的人儿短胳膊短腿,大大的头上尚未留发,眼睛黑亮晶莹如墨玉一般,满脸都是诚挚的哀恳。这世上最难断绝的便是母子情义,姚氏叹息一声,将许择抱起来轻声道:“大伯母自是最疼五郎的,你爹爹也是最疼五郎的,只要五郎好好做人,该是你的还是你的。”
许择没听懂,冒氏却是听懂了,许择只要不长歪,地位便有保证,但却没提到她半个字。她便又哀哀地痛哭起来:“大嫂是不肯相信我了,事到如今,我也没甚好的,只当是从前做下的恶事结的恶果。还求大嫂善待五郎,到做到,我不管死活都放心了。”
许择听她到要死,便又大哭起来,拼命哀求姚氏救命。姚氏头痛不已,只好道:“谁就要赶你走了?只要你真的知错,难道我们做哥嫂的还会狠心将你们夫妻、母子硬生生分开不成?”
冒氏如奉纶音,赶紧爬起来道:“多谢大嫂。我真的知错了,不只是,您日后看我怎么做。”又去求孙氏:“二嫂给我做见证,我哪里错了您只管骂我啊。”
姚氏淡淡地道:“我是要等着看的。”转身将许择递给苏嬷嬷,哄道:“你先出去吃糕点,我和你母亲有话要。”
许择不肯松手,死死拽住她的衣襟乖巧地道:“我不去,我陪着大伯母。大伯母生病了,我给大伯母捶肩膀。”
姚氏感慨地望着冒氏道:“你运气好,生了个好儿子。你若是再不好好待他,便是毁了自己的福气。”
冒氏全身脱力,冷汗如浆,有气无力地道:“不会的,我会好好待他的。云霞,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