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愤怒而崩裂出血的伤口上,柔声道:“我从没有怪过哥哥。即便我在梦里也不敢直面崔成,但我没后悔当初听了你的话,因为我也是萧家的女儿;嫁入康王府,虽不是我所期盼的姻缘,但我做了自己该做的和能做的一切,夜里睡着很踏实。哥哥同样也做了能做的一切,并且做得足够好。咱们不必总去想从前,就把自己当成是真正的许扶和许樱哥,从来没有荣光的过去,也没有辉煌的家族,我们只是我们,虽比上不足却比下有余。”
“我不能!”许扶从胸腔里爆喊出来:“你不怪我,我却怪我自己!做人不是只要能吃饱穿暖活下去便够了的!我要我能堂堂正正地走在街上,我要你们不受任何委屈,我要”他有许多的不平不甘,有很多的愤怒伤心,又有很多的委屈和不情不愿,却从来没有机会出来。
这个世道不公平,却不止是针对某一个人的,谁都有觉得这世界对自己不公平的时候。许樱哥有很多话想同许扶讲,但看到许扶那愤怒到了极点却无从爆发的模样,于是选择沉默安静地听许扶倾泻。终于许扶累了,翻了个身背对着许樱哥轻声道:“你回去吧,我累了,想睡觉。”
许樱哥默默坐了片刻,见他再不肯回头看她,便安静地起身,安静地走了出去。
风吹过湖面,卷来一股清淡的水香味,许执坐在水廊上,心不在焉地将手里的书卷摆弄过来又摆弄过去。见许樱哥从里走出来,便朝她招手:“过来喝杯茶,润润嗓子。”
许樱哥疲累地在许执身旁的竹椅上坐下来,垮下肩膀皱起眉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才好。”
“不管怎么,总算是开口话了。”许执放了手里的书,倒了一杯清茶递过去,轻声道:“济困的性情自来便有些偏执,他在外头似是八面玲珑,呼朋唤友,实则孤僻冷清,真正能入他眼的人实在没几个。从前他还爱来家里,但自从你出嫁后便不怎么来了,除非有事才来。便是来了也是行色匆匆,想多留片刻都留不住。”
许樱哥默了默,轻声解释道:“他并不是怪谁,而是怪自己没本事。”
许执笑笑:“知道。认识这么多年,我们都晓得他最是重情义,早前还在,倘若不是为了家中的族叔婶娘和你五嫂,他只怕当时就要拔刀杀人的。”
许樱哥点点头:“他自都是不肯吃亏的。”
“这些年的确是难为了他。但樱哥得不错,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没必要总去想着从前,不然这日子真是没法儿过了,有好多人要羞愤而死。我也该投缳自尽才是。”许衡从采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