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不想回答,厌倦而疲惫地更往树桠里缩了缩。
那人在院子中默然立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张仪正靠在老槐树的树干上。看着那盏随风飘摇的灯笼慢慢儿地飘远了,天地间便又只剩了他一个。想不明白的事情总要弄清楚,但却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张仪正看着天空那轮皎洁的月亮。沉沉叹了口气。
“不见了?”姚氏的两道细眉一下子挑了老高,随即怒道:“一个大活人,难不成还会飞了不成?”康王和康王妃轻车简从地赶来解决这事儿,人犯却在她家里突然消失不见了,这是怎么个说法?
许杏哥轻声道:“指不定是翻墙出去了?赶紧使人去找找?”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张仪正这人是从不按常理做事的。要是那混账一个想不通,又和从前一样突然间走个干干净净,那许家才是有理也说不清。
“他不会走的。”许樱哥趴在桌上低声道:“也许是在屋里躺着呢,只怕去寻的人害怕,也没敢好好找一找。请大哥多带几个人。多提几盏灯笼,屋里屋外地搜寻一番就是了。”
姚氏深以为然,立即叫了人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回,便耐心坐在房中等待消息。见苏嬷嬷从外头疾步进来,便转头询问苏嬷嬷:“如何?”
苏嬷嬷低声道:“康王妃要见夫人,大奶奶同她说夫人气得卧床了。她便说想看看二娘子,大奶奶说二娘子羞于见人,哭了一回睡下了,康王妃便说,二娘子总是她的儿媳妇,便是儿子做了对不起儿媳妇的事情,婆婆前去探望开导也是该的。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合,有什么可害羞的?”
姚氏由不得抿紧了唇。今日这事儿虽着实是有借机闹大,狠狠给张仪正一个教训的意思,但到底许衡最后也没能进宫,今上暴虐,喜怒无常,若是在这关键时刻闹太大,闹得后方不稳,许樱哥被迁怒是一定的,吃亏的还是她。康王与康王妃这次轻车简从,遮遮掩掩地来,何尝又不是给双方留面子,留余地?若是此时自己坚持不见康王妃,也不让许樱哥见康王妃,日后这婆媳间又如何相处?
总要给康王妃一个台阶下才是,毕竟混账的是张仪正而非是康王与康王妃。还没到决裂的时候,许衡见得康王,自己当然也见得康王妃,姚氏起身抿了抿头发,坦然道:“我去见她。”回头吩咐许杏哥:“把你二妹妹送到你二婶娘那里,让梨哥和她做个伴,你也该回去了。”
武进要去打仗,许杏哥家里正是忙乱的时候,何况如郎早就睡着在了乳娘怀里。许樱哥赶许杏哥走:“送什么送?我自己过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