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款走了过来,微笑着瞟了二人一眼,将雪白的丝帕拭了拭唇角,微讽道:“小俩口。在长辈面前扮什么恩爱!我不过是不耐烦在外头呆着。受人白眼,便来这里躲躲清净,却也要遇着你二人。我待不好意思想悄悄离去,却又恐你二人吵将起来不妥当。都压压火儿呗,外头亲戚多,听见了可要笑话。”又看定了许樱哥,冷着脸道:“二侄女,不是我做婶娘的说你。做女子的便该多让着敬着夫君,何况三爷身份尊贵,你委实高攀了!再这样不分场合地闹腾,一是给长辈添忧,二是丢了许家的脸!你打小儿学的女则同前些日子学的规矩都哪里去了?”
许樱哥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咬着牙微笑道:“三婶娘教训得是,侄女儿给三婶娘丢脸了!”
冒氏却突然红了眼圈,大声尖叫质问道:“你给我丢什么脸了?我哪里有什么脸面可言?我不过也是高攀你许家的破落户而已,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往我脸上踩。”说着就朝许樱哥扑过去,流着泪冷笑道:“你们看不起我也就罢了,我躲还不成么?做什么追着来和我说什么脸面?”
许樱哥吃了一惊,眼疾手快地迅速躲开。冒氏看似是差点就扑在张仪正身上,偏又能及时刹住了脚,有些害怕地悄悄瞟了眼张仪正已经黑得如同锅底一般的脸,拉起帕子捂着脸哭了起来:“你们尽都欺负我。”边说边还夸张地打了个酒嗝。
许樱哥无语,当着张仪正的面又觉得十分难堪,沉沉叹了口气,道:“三婶娘,你莫哭了。在小辈面前这样闹腾大家面上都无光。既是醉了,便回去歇着。”眼看着冒氏的哭声小了,便试探着道:“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喝点醒酒汤睡一觉便好了。”
冒氏止住哭声,起身便走,冷笑道:“谁敢麻烦你?我不过是如草芥般的贱命一条,怎比得你好命,直上青云?”先还哭着,转瞬间便脚步飞快地走得不见了影踪,仿似身后有鬼追她一般的。
许樱哥垂了眼不再言语,任由她自去了。
张仪正一撩袍子,就在道旁的一块奇石上坐了下来,眯缝着眼睛懒洋洋地道:“你家这三婶娘,怎地是这样泼皮无赖的性情?我听说,那冒家当年在前朝是数得上的人家,也是有名的簪缨世家,书香门第,他家的女儿怎地堕落如斯?我前几次见着了,也是有礼有节的多,啧啧,难道是喝醉了的缘故?还是娘子你得理不饶人,狠狠得罪了她?”
许樱哥心头莫名窝了一股邪火,却又发作不出来。冒氏人前最爱装的,似这般不顾脸面风度的破落撒泼不要说是见着,便是她在许家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