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樱哥听他说得实在是难听刻薄,便垂了眼不语。
张仪正见她不答,自己反倒有些无趣:“她那样待你,你不恨她么?”
许樱哥看了他一眼。反问道:“我该恨你么?”
张仪正哑然,静默片刻又道:“前几日咱们成亲,赵家也是来了的,送的礼极厚,这才几天她便这样了。你要不恨她,多少也该停车问一问,看她是否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
“你乐意我帮?”许樱哥见他虽说得好听,眼睛里却闪着不怀好意的亮光,肩膀也抬着的。心想他大抵是知道赵家出了什么事,并且非常乐意看到赵家出事,就等着她开口相询再仔细一想,手心里便沁出了冷汗,还有什么事能让赵家倒霉?赵思程向来谨慎小心,唯一不谨慎的便是那看似狠辣聪敏。实则关键地方总是拎不清的赵璀,也只有赵璀做下的那桩事能毁了赵家。
张仪正见许樱哥只是沉默地打量着自己,突地放松了一直抬着的肩膀,微笑着往后一靠,将手探出去握住她的手,将她的十根手指一一掰开,低声道:“你出汗了,今日天并不算热。”
“的确不热。”许樱哥垂下眼安静地看着他的手,小麦色,掌心宽厚温热,十指修长有力,红润的椭圆形指甲修剪得十分漂亮,她的一双手放在他掌心里看着十分和谐。
“那便是急了。你对他家可还真是够尽心尽力。”张仪正收了脸上的笑容,轻轻将她的手放开,极低极低地冷笑了一声,把脸转开。她不问,他便不说,有她来求他的时候,可就算是她来求他,他也不肯。
如若真与她猜测的一样,她便不可以坐视不理。虽是张仪正先挑的祸,也是赵璀做得不对,但事情的根源毕竟是她,只是想出手与是否能出手,以及能做到什么地步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许樱哥绞尽脑汁地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到了,然后发现她竟没有一条可以绕开康王府就达到目的的路。开口求康王府?谁能开这个口?赵璀可是差点就把张仪正给弄死,这是深仇大恨,康王府若是知道了这事儿还不吭气,那这上京城中人人都可以骑在康王府头上撒尿拉屎了。许樱哥轻轻叹息了一声,疲累地往后靠倒下去。
忽听得张仪正低声道:“你最好不要开口。”
许樱哥抬眼看过去,但见他的嘴唇已然抿得紧薄,半藏在阴影里的脸上满是恨意,毫不掩饰的刻骨恨意。这条路走不通,她彻底死了这条心。
马车继续前行,二人各怀心事,许久,听得双子“驭”的一声,马车便停了下来。接着有人在车外道:“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