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正不接她手里的帕子,反手抓住她的手腕道:“你不伺候我,这是要去哪里?”
许樱哥微笑着任由他握着:“我去让人给你熬姜汤。三爷伤愈不久便淋成了这样子,总得祛祛寒才是。”
张仪正扬了扬唇角:“其实你挺贤良的。不怒不怨,还很替我着想。”
许樱哥眨了眨眼,半真半假地道:“三爷说哪里话,我们是夫妻,我不替你着想谁替你着想?要是三爷哪天真觉着我贤良了。我才欢喜。”
张仪正晓得她是指自己早间才骂她不贤良,这会儿又说她贤良,遂低哼道:“你倒是挺能干的,翻脸无情,转眼有意。”言罢放开她大步走入到净房中。
男主人归家,丫头们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许樱哥垂眸看着跪在地上大力擦拭污水的芷夏和闻夏,忍不住去猜,张仪正到底遇到啥好事儿了,虽然狗嘴里仍然没吐出象牙来,但现在的心情和早上的心情明显就不同么。可惜她初来乍到,有心无力,不能知道他的动向。
铃铛拎着个盒子揉着手臂从外头进来,叽歪道:“三爷这杆铁枪可真重,仲夏那丫头力气好哇,我两手抬着抬不动,她轻轻松松就接过去了,真不愧是吃这碗饭的”又凑到许樱哥跟前低声道:“三爷之前一直在前府场子里骑马练枪,后半晌王爷亲自陪练,把他从马上挑落了好几回!”忍不住“啧!”地一声,一副大快人心的表情。
紫霭鄙视她:“你又知道了!”
铃铛笑道:“是平嫂子适才使人送膏药过来,特意说给我听的。”
许樱哥默然,张平家的挺周到细心的,或者说是康王妃用心良苦。不多一时,张仪正发梢滴着水,散披着件袍子一摇三摆地晃了出去,一脸无所谓地往许樱哥身边挤过去,无所谓地道:“父王要我好好待你。”
许樱哥静静地看了他一眼,接过绿翡递来的帕子默默给他擦头发。张仪正难得安静,微闭着眼任由她收拾。
康王府的生活开得不错,冷盘热菜荤素搭配,七七八八摆了一大桌子,张仪正一把推开青玉呈上来的姜汤,道:“你什么时候熬锅鸡汤来吃吃。”
许樱哥平静地道:“新婚三日洗手作羹汤,理应我亲自下厨做了饭菜孝敬父母,只是明日要进宫,回来后少不得还要回娘家,怕是得改个时候。”
张仪正便不再说什么,下箸如飞,埋头苦吃,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地瞬间便倒了三大碗饭下去。许樱哥看得目瞪口呆,张仪正抬起头来不满地看了她一眼,道:“没见过男人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