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长兄死,怎么又比得过母亲死更有力量呢?这天家再不讲道理,许家到底也是这大华文人的标杆,断不能逼迫至此。姚氏明白过来,白着脸忙忙地安排人去通知傅氏干活。
许衡把目光投向许樱哥。许樱哥手里握着一把素纨扇,一直安静地站在窗边角落里,此时暮光已深,房里又还尚未掌灯,暗色已经把她的半边身影尽数笼罩了进去,她的腰背却是比之前挺拔得多。
“让我去吧。”许樱哥对上许衡的眼睛,声音虽轻,却极坚定:“我知道父亲经营多年,手下忠心能干的人自然不少,哥哥这些年多在市井间厮混,过命的奇人异士也交往了不少,若是真想做一件事,总是能成十之**的。但凡事总要看利弊,看付出与回报是否能成正比。女儿认为,父亲和哥哥们所谋之事太过冒险,若是不成,便会陪上一家子人,若是成了,这一路上也不知会死多少人,他们也有父母亲人要照料,也有至亲之人会心疼。且,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只要最后是三妹妹嫁过去,那便是父母亲藏私,长房二房再难相亲。不如我嫁过去,大家都能有一条活路。我也舍不得父母亲为难冒险,更舍不得哥哥为了我的缘故死去。萧家,只剩他一个了。”
许衡轻声道:“你很懂事,很能为人着想,为父很欢喜但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先等一等。”
许樱哥道:“当然只有等。”她走过去搬了把椅子放在许衡身后,扶许衡坐下,轻声道:“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爹爹不如和女儿一起分析一下利弊吧。”不等许衡开口,她便自顾自地说起来:“在女儿看来,还是康王府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首先宫中有朱后,不说外头的事情如何,帝后一向恩爱并无不和之传言;其次此番是康王府吃了亏,该得补偿的应是他们;最后,贺王府的儿子远比康王府的多,厉害的也更多,我这个大学士的女儿,怎么都轮不到他们。兴许,有人正等着爹爹做什么的。要是咱们真的做了什么,便是给对方下手的机会。所以不如什么都不做。”
见许衡赞许地点了点头,许樱哥大着胆子继续道:“当然,贺王府之所以敢这样大肆张扬,自然也是因为他们有底气。他们已经自断一臂,也许在咱们看不见的地方他们还做了其他事,并且成功地挽回了圣意,不说是完全,至少也是部分。所以这件事可能会有反复,所以康王府才会这么急地把张仪正从庄子里弄回来,弄回来的目的,当然是想让帝后看看他到底有多惨,好为康王府添加些筹码。因此,两王相争,最后的结局还未必可知,对不对?”
“接着说。”许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