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计在于晨,在这个风和日丽的早上,许扶这个勤勉的人当然不会还躺在床上,或是坐在某处看风景享受。何况他自定亲之后便去了刑部任主事,公务缠身,他又太努力,寻常并没有太多的空闲来管这边,今日既然休沐,他当然要好好理一理这边的事情。少年时期的遭遇让他知道,缺了钱财是万万不能的,再看不起这商贾贱业,和合楼也是他和许樱哥安身立命,尽量多地挺直腰杆的根本。因此他坐在和合楼后面的工坊里很认真仔细,甚至是苛刻地查看验收工匠们根据许樱哥的图纸新制出的一批货。
和合楼依靠款式新颖和手工精细而立足,谁都知道许扶在这种时候有多么怕打扰,脾气又有多不好。双子不敢影响他,便在和合楼那个小小的天井里寻了个角落蹲下来,叼了一根草茎安静地等待许扶。
赵璀只带了福安一人,静悄悄地走了进来。他一眼就看到了蹲在角落里的双子,略想了想,含笑走过去,道:“双子,你怎会在这里?”
双子一纵而起,规规矩矩地给赵璀唱了个肥诺,垂着眼道:“回赵四爷的话,小的是奉命来替二娘子取东西的。”
“很久不见你,你倒长能干了。”赵璀笑笑,仔细将双子打量了又打量,轻声道:“昨日的事是怎样的?”
双子的眉毛轻轻蹙了蹙,抬起头来看着赵璀。一脸的迷惑:“什么事?”
前面说过,双子其实是个固执的老实人,他并不太懂得巧妙地掩饰自己的情绪,所以这敷衍推诿被他做得太明显了些。赵璀眼里掠过一丝不悦,面上笑容半点不减,好脾气地道:“我是问昨日冯将军府别苑的惊马事件。听说是你拦下胭脂马,也是你一直守在一旁的?你小子可真不错!改日我要重重赏你。”他亲昵地拍了拍双子的肩膀,表示嘉奖。
双子抿紧唇,并不太愿意回答赵璀的话,但终究还是道:“小的都是应该的。不敢要四爷的赏。”他是许家的人,要赏也是许家人赏,干赵家什么事?
赵璀看着双子那双乱草一样的眉毛和眉毛下面那双执拗不耐烦的眼睛,微不可见地轻轻皱了皱眉毛,从福安手里接过拐杖,示意福安退远些,语气和蔼却不容拒绝地道:“一定要赏的。能不能和我说说经过?”
其实具体经过他已经从赵窈娘口里听了不下两遍。他很愤怒,愤怒许樱哥所遭受到的暗算,愤怒张仪正的出现,当然最让他愤怒,也特别痛恨的是张仪正怒伤胭脂马的暧昧举动和替许樱哥正骨时二人的接触。他只想知道,为什么张仪正一个男人会在冯家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