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该让付筠饶好好看看余浣浣身边这都是什么朋友,看他还能心安理得的坐在家里运筹帷幄么!
不同的触感让顾晚更加兴奋了,她轻轻地靠在苏泽身上,男人身上凉凉的触感让她满意的勾起了唇角。
可是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被一只手隔离在了半米之内的地方。
苏泽拽着顾晚的衣领,远远的推着她,不管她多么不舒服,都冷着一张脸不为所动。
“这样行么?”张晓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总觉得顾晚醒了之后,会掐死她。
“要不你来?”苏泽斜睨了余浣浣一眼,高大的身影搭配着这样的姿势拽着顾晚有种莫名的喜感。
余浣浣连连摆手,她可没有那个勇气接手。
只是,想到顾晚身上的伤口,余浣浣有些难受。
明天早上顾晚醒来看见自己的身体,会怎么想呢?
“对了,你们寝室晚上是不是有门禁?”苏泽看了看表,扭头看着余浣浣,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一丝隐藏极深的雀跃。
“对啊!我们有门禁,这可怎么办?”苏泽这么一提醒,余浣浣才恍然惊醒,十点半寝室就要关门了,十一点之前去巧宿舍大门舍管还会开门,可是现在都十一点半,显然已经没有回去的可能了。
余浣浣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和付筠饶的家,可是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现在大叔那边如履薄冰,如果自己再回到那个家,被有心之人看见之后,肯定会给大叔招来新的麻烦。
住酒店?
可是现在的酒店好像都要证件办理入住,可是她出来的匆忙,只带了一张银行卡而已。
“一会你去哪?”
“你能不能麻烦帮我们开个房间?”余浣浣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你想住酒店?不行,我不同意!”苏泽干脆的拒绝。
“你不去付筠饶那里住么?我听说你们在附近就有一套房子。”其实原本他的打算就是张晓如果想去住付筠饶的房子,自己就劝着她去自己那里,可是没想到她竟然直接忽视了这种可能。
是担心给他惹麻烦么?苏泽周身的气势弱了一点,眼里的失落一闪而过。
他从小就受到严苛的训练,苏家各方面的势力又对家族继承权虎视眈眈,从十多岁的时候他就已经习惯了刀尖舔血的生活,这种风格让他觉得安全。
余浣浣竟然有一种淡淡的心疼。
当然,她扶着顾晚站在门口,想起了曾经听到的关于苏泽的那些传闻。
世人都说苏泽为人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但是却鲜少有人听说过他是如何在豺狼窝里安全的长大并且脱变成如今的当家人的。
那是一条血腥的路,也是一条异常艰难的路。
在意大利的时候,余浣浣只觉得这个男人可怕,觉得他对生命的态度太过轻视,但是后来,回国之后,不见他拿刀拿枪,只凭着自身的气场就让大多数人由衷的敬畏,他整个人好像也变得有些人情味了。至少没有那么可怕了。
“不进来?”苏泽走了两步看着余浣浣还站在原来的地方,以为她是嫌弃这样的屋子,心情有点暗淡,面上却没有表示,只是耐心的站在原地。
“我和顾晚没有拖鞋。”余浣浣小声的开口,这一路的奔波,她和顾晚身上都够脏的,尤其是鞋底,余浣浣看了一眼苏泽家那一看就十分昂贵的地毯,默默地吐了口气。
“不用换鞋,进来吧。”
事实上,他家除了他自己和钟点工之外,从来没有任何人能踏进一步。
家里一样多余的东西都没有,更别说是招待客人的拖鞋了。
“那怎么行,我们会把你的地毯踩脏的。”余浣浣又看了一眼那地毯,下意识的摆了摆手。
不管苏泽怎么说,余浣浣都固执的站在门口,苏泽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的好脾气都用在了这女人身上。
“行吧,你在这里等会。”
幸好上次让张生多买了几双,要不然今天他还真就没法让余浣浣进门了。
“给你!”苏泽递上两双黑色条纹的家居拖鞋,板着个脸。
“帮我付一下。”余浣浣抬了抬被顾晚压得酥麻的半边身子,这男人也是,刚才下车之后全权把顾晚扔给了她,一点都不懂的怜香惜玉。
“这是你的朋友!”苏泽残酷的拒绝了这个要求,悠闲地坐回到沙发上,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余浣浣都忍不住怀疑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那会热情的邀请自己来他家住的男人。
“我扶不上去,你来帮我一把!”余浣浣把鞋子扔到地上,满怀气的的看着沙发上的男人,却只看见他绝情的后脑勺。
一点都不绅士!余浣浣翻了个白眼,依靠自己全身的力气抬着顾晚往客房走。
苏泽看着自己没防备被顾晚碰到的腰,叹了口气。
男女有别,他可不愿意随便让别的女人赚了便宜。
“钻石!”顾晚打了一针,体温虽然平复下来了,但是理智还没有回归,现在的她相当于醉酒的状态,余浣浣扶着她上楼的时候,这家伙死命的扒着苏泽家的楼梯扶手。
黑色的小方块上,镶嵌着亮晶晶得碎钻,顾晚一个劲的抱着楼梯不撒手,余浣浣站在旁边有点尴尬。
“你自己醒了之后知道自己这么没出息,看你还要不要活!”余浣浣无语的站在一边,顶着压力承受着来自苏泽的笑意。
那张小脸上满是无奈,秀气的鼻尖因为经历了这么一番劳作而变得带点粉嫩,很是可爱。
余浣浣把顾晚扶到房间里之后,就有点不想出去了。
刚才一直忙着顾晚的事情,两个人之间倒是没有多么尴尬,但是事实就摆在这里,付筠饶和苏泽之间的矛盾她现在已经很清楚了,从前和苏泽当朋友可以很坦然,但是现在就不行了。
大叔家正在经历变故,可是苏泽选择了对苏歌的事情袖手旁观,尤其是,这种变故还是因为她而产生的。
上一次,苏泽又明确的拒绝了自己帮助大叔的请求,在余浣浣看来,单独面对苏泽还是挺尴尬的。
将近十二点的时候,顾晚一直闹着要喝水,余浣浣才磨磨蹭蹭的下楼。
出乎意料,客厅里还亮着灯,厨房里传来一阵香气,一个黑色的身影在里面忙碌,橘黄色的灯光让屋子里多了几分温暖的意味。
余浣浣挪到厨房门口,看着里面那个高大的身影。
“下来了?”苏泽的嗓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他本来还以为这女人会永远撞死,还打算等醒酒汤做好之后给她端上去呢。
“你在做什么?”余浣浣吸了吸鼻子,食物的香味让她觉得自己的肚子一阵痉挛。
其实很想并排吃饭的,但是仅存的理智让他放弃了那种想法。
“你怎么会想到要做醒酒汤,我看你今天晚上没有喝酒啊?”余浣浣先常了一口,满足的眼睛都眯起来了,一脸的享受。
是不是苏家的血统就是这么的优秀,大叔做饭好吃,苏泽做饭竟然也这么好吃。
各有千秋,至少这种东西大叔就不会做。
“你喝了不少吧?”苏泽浅笑,目光总是情不自禁的就柔软起来。
余浣浣摸了摸脑袋,其实她也就是因为无聊喝了一点点而已,还是因为犯了上一次的错误把那当成了果汁,尝出来味道不对之后就没有再喝了。
苏泽这句话说的很有歧义,她实在是不想理解为苏泽是为了她才做的醒酒汤。
一顿饭,宾主尽欢。
为了报答苏泽,余浣浣特意等着苏泽打算帮他一起收碗筷。
“给我吧!”纤细的手指碰到瓷白的碗沿,余浣浣笑的满足,脸颊红润,苏泽一时看呆了。
手指僵硬的端着碗的另一边,大拇指往前探了探,碰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手指。
过电一般的感觉让他一阵颤栗,目光深沉而又复杂的盯着余浣浣。
异样的触感让余浣浣诧异的抬头,就撞进一双深情的眸子里。
余浣浣心里一慌,像是被什么刺到一样连忙松手,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
苏泽也正好回神,几乎同时松手,瓷白的碗在餐厅的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响声,四分五裂的横在地上。
“小心!”苏泽下意识的把余浣浣往后面一带,防止碎瓷片碰伤她,手臂扯着她的肩膀,第一时间上下扫了一眼确定她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顾晚要喝水,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上去了。”余浣浣疏离的后退半步,和苏泽拉开距离。
这下意识的动作让苏泽原本抬着的手一僵,眼里的情绪如潮水一般褪去,只剩下一种刻意包装出来的冰冷。
张晓系哦啊很快上楼去了,留下苏泽在原地苦笑。
竟然连一点点的接触都不愿意么?
苏泽从前是厌恶付筠饶,现在却变成了嫉妒。
他嫉妒那个拥有余浣浣的男人,嫉妒那个让余浣浣全心以待的男人。
地上的碎瓷片泛着光,好像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一样。
苏泽神色淡漠的清理干净瓷片,转身进了书房。
第二天,余浣浣在女人的尖叫声中醒来。
因为怕顾晚半夜有什么需要,她昨晚直接和顾晚睡得一张床,反正苏泽家的床大,别说两个人了,就算睡三个人四个人都绰绰有余。
尖锐的叫声让余浣浣朦胧的睁开了眼睛,还没看清楚眼前的场景,就觉得有个模糊的影子飞速的朝着自己袭击过来。
她被吓了一跳,原本还有的那一点点的睡意就这么消失了。
“你干嘛啊,大早上抽风呢?”余浣浣很是嫌弃的把顾晚掐着自己肩膀的手扯下来,甩了甩闹袋,才觉得大脑清醒一点。
“余浣浣,这是哪里?”顾晚震惊的看着眼前超级豪华的卧室,昨晚她记得她是和那个刘强发在包厢里等浣浣回来,后来怎么样了?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别吵了,我们在苏泽家,就是昨天坐在我旁边的那个男人家。”余浣浣摸出手机看了看表,才五点半,她想起来,在宿舍的时候顾晚就是雷打不动的五点半起床,该死的生物钟,昨晚都那样了,这家伙今天早上竟然还这么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