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在这些战争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不是遇到了苏泽,如果不是遇到付筠饶,那么她的下场只怕不会比去非洲好多少!
“浣浣,浣浣你救救我吧,我就是一时的鬼迷心窍,我不知道杨浩和他爸爸会这么对你的!浣浣,我不去非洲,你救救我!”陈欧突然发疯,匍匐到余浣浣脚下,泪眼朦胧的挣扎着。
余浣浣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却在看见陈欧那张绝望的脸之后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从前的一切一幕一幕的在脑海中浮现,陈欧的善良,她对自己的热情和真诚,两个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余浣浣心中思绪纷纷,最后纷纷化成了心疼。
她也是被逼无奈啊。
她没有忘记,虽然是陈欧和杨浩一起把自己绑架了,但是在船上的时候,她仍然对自己很是照顾。
余浣浣楞楞的站在那里,直到腿上传来异样的感觉,原来陈欧整个人都爬到了自己身上,脸上满是泪水。
余浣浣很是不忍心,看了付筠饶一眼。
就是这一眼,杜泽堂就知道坏事了,就说这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们都这么对她了竟然还想着求情?
真是神经!
杜泽堂冷眼看着。
付筠饶紧抿着双唇,没有说话。
他在等,也在赌,尽管他清楚,以浣浣的善良肯定会开口的。
“付筠饶,其实陈欧也是一时冲动。”余浣浣看着付筠饶黑魆魆的眼睛,小声的开口。
她自然知道自己这算是不识好歹了,付筠饶为了自己,派人在外面费了这么大功夫才把杨浩和陈欧追回来,可是她竟然想要放掉这两个人。
杜泽堂冷哼一声,权当一片好心喂了狗。
上一秒还觉得这小姑娘人也不错,现在却再度冷了脸。
付筠饶仍然没有说话,倒是杨浩,诧异的看了陈欧和余浣浣一眼,目光中也升起了期待。
但是他什么都没说,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逃得过的。
“付筠饶,好不好?”陈欧还在匍匐着,余浣浣实在受不住了,就走到付筠饶身边去了。
“如果我说不行呢?”付筠饶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漠。
他绝对不可能放过这两个人。
明知道浣浣是他的人,这两人还敢这么干,就说明她们绝对没有表面那么纯真。
放了她?谁知道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余浣浣被直白的拒绝,想到船上的日子,还有从前和陈欧的感情,她忍不住着急了起来。
“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对浣浣动手?”付筠饶扫了一眼地上的两个人,眼神像是刀子一般射过去。
“杜泽堂,把杨浩扔到非洲去,至于陈欧,送到警局,盗窃核心方案。”
陈欧猛的睁大眼睛,恶狠狠的看着付筠饶。
“你不是说放过我么?”她满脸的不可置信,泪水还挂在脸上,脏兮兮的,此刻看着也让人心生不舍。
可惜,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欣赏这种美,尤其是付筠饶,他不管陈欧和浣浣之间是怎么回事,但是,伤了他的人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付筠饶看见她这反应,淡淡的扯了扯嘴角,不屑的开口:“我只是说不让你去非洲。”
警局,便宜她了!
“不,你明明答应浣浣要放过我了,你不能说话不算话,浣浣呢,我要见浣浣!”陈偶直接疯了,不顾身上还绑着的绳子,直直的站起来朝着付筠饶冲过去,可惜被杜泽堂一把抓住,使劲的一推,她整个人顺势磕在旁边的沙发椅上,脑袋慢慢的流出血迹。
“活该。”杜泽堂轻声开口。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杜泽堂冷着脸带着徐格出门去了。
余浣浣心满意足的吃完付筠饶专门给她订的下午茶,想到陈欧,不管什么情绪都消散了,总归是救了她一命,就算曾经她做错过事情,也是有情可原。
算是报答了她曾经对自己的好吧,即便因此惹怒了付筠饶但是她一点都不后悔。
直到听见外面的响动,余浣浣意识到杜泽堂和徐格他们已经离开了,才屁颠屁颠的回来。
付筠饶皱着眉坐在办公桌前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见余浣浣进来,下意识的伸了伸手。
被杜泽堂撞见的尴尬还没有消退,余浣浣可不敢再在办公室里做什么了。
就算她不要面子,付筠饶作为一个总裁,还是要有点威严的。
余浣浣假装没看见,清了清嗓子笔直的走到了沙发上坐下。
“哈。”愉悦的浅笑声在办公室内响起,即便不看付筠饶那张足够让天地万物都为之失色的脸,余浣浣也能知道此刻他脸上的打趣。
“笑什么!”狐假虎威,余浣浣故意摆出很凶的样子。
“浣浣,这可不像你,我记得以前在家里的事后总是有人往我身上扑。”
付筠饶悠哉悠哉的开口。余浣浣脸更红了。
“付筠饶,你要注意点影响,这里可是办公室。余浣浣的意思是,在办公室里说这个被人听见多不好。
“哦?就是说,回家之后你还是会投怀送抱?”付筠饶含笑开口。
“你这个人!”知道自己说不过付筠饶,余浣浣干脆不说话了,满脸通红的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公司门口,杜泽堂站在徐格面前,皱着眉打量她的肩膀。
刚才,他无意中拍了一下女人的肩膀,分明看见徐格皱眉的样子。
“受伤了?”他不悦的问道。
作为公司的风云人物,他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现在他和一个女人站在公司门口,脸上露出这般关切的神色有多么让人遐想。
徐格却因为周围人的目光感到很是不舒服,不过,她倒是没有想到杜泽堂竟然会发现自己受伤的事情。
“一点小伤,我先走了。”说罢,徐格转身就要离开。
“徐格!别任性,跟我去医院!”这女人真是时时刻刻都有本事让他生气,想到徐格一向假装坚强的性子,杜泽堂用力的钳制住她的手腕。
“你干嘛?杜泽堂你丑什么疯?”徐格没想到杜泽堂竟然会这样做,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
最近杜泽堂是越来越不正常了。
“什么抽风啊?作为朋友关心你一下也不行么?徐格,你受伤了要去医院,真以为自己那三脚猫的包扎手法能和医院相比?”杜泽堂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了,也怕被徐格看出些什么来,缓了口气才开口。
他刚才力道很轻,可是徐格都疼成那样,可见这伤不小。
“我自己会去医院的,你不用担心。”徐格沉默半响,她是真看不懂杜泽堂是什么意思了。
从前可不见他这么关心自己。
看出徐格的抗拒,杜泽堂心里很不好受,叹了口气,刚想继续劝说徐格,就见远远的一辆黑色的吉普开过来。
徐格也看见了那车,下意识的就挣脱了杜泽堂的束缚。
“我男朋友来接我了,我先走了,再见。”说完,那车正好停到面前,徐格飞快的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杜泽堂从那驾驶座上看见了一张年轻的脸。
良久,他看了看自己僵硬的被甩开的右手,无奈而又苦涩的笑了。
怎么说这世界上有个词叫自作自受呢,他这可不就是自作自受。
没什么心情回办公室,杜泽堂索性也开了车打算找个地喝一杯。
不远处,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看见杜泽堂离开,拿开了一直挡在脸上的报纸。
男人神色不明的盯着领呈公司看了一会,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笑,转身走了。
因为他凌家的血液,因为到现在,他付筠饶依然好好的经营着领呈,甚至把领呈发展成了C市三大龙头产业之一,整天过得逍遥自在。
凭什么,凭什么姑姑满含痛苦与绝望的自杀了,他们还能活的这么潇洒!
“还有呢?”
还有什么?跪在地上的男人擦了擦脸上的汗,飞快的转着脑袋。
好像从付筠饶和余浣浣回国之后就发生了这两件大事,不过——
“还有一件事,徐格派人把杨浩和陈欧都抓了回来,付筠饶把杨浩扔到了非洲,大约三天后动身,把陈欧弄进了警局,是以到盗窃机密文件的罪名,少说也要关上七八年。”
这些事情大概是小事,但是有一点,他之前调查到陈欧和余浣浣可是好朋友啊。
这就有趣了。
“你确定?付筠饶把陈欧关进了警局?这件事情浣浣知道么?”付筠饶来了兴致微微坐直身体。
当时余浣浣和陈欧的事情他可是了解的很清楚,在意大利的事后那个陈欧明显还对浣浣多有维护,虽然那女人犯错在先,但是看浣浣多陈欧的态度,两个人也不像有多大的隔阂,大概是已经和解了。
就怕付筠饶这么做,浣浣不知道吧?
想到这他心情更好了一点。
“应该不知道,我打探到的消息是余小姐求了付筠饶放过陈欧。”
周遭的低气压终于消失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站在苏泽旁边的张生见状,眨了眨眼。
“你先下去吧。”看见苏泽没什么表示了,张生冲着地上那人挥挥手。
“张生,你说我要是和浣浣说了这件事——”苏泽声音带笑,似乎是遇上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
“怕是有人要倒霉了。”张生在一边附和。
在意大利的时候他就看出来,虽然老大开始的时候关着那个余浣浣纯粹是为了给付筠饶添堵,后来和那个女人玩了下也是想让付筠饶感受一下失去的滋味,但是以老大平时对别人都态度,他对余浣浣确实是有真情存在的。
能让老大开心,又能让付筠饶痛苦,这可是一箭双雕的好事啊。
“继续监视他们。”苏泽留下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
“大叔,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公司上班啊?”余浣浣感觉自己现在闲的长毛了,付筠饶也经常不在家,她一个人在这小屋子里带着很无聊啊。
“嗯,你先在家休息两天,不然我也担心。”付筠饶对余浣浣的焦躁视而不见。
天知道他心里到底有多么害怕,怕浣浣再出事故,也害怕自己照顾不好浣浣。
这个女孩子,是他一辈子的珍爱,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我不,大叔,我一个人在家真的好无聊啊,我要和你一起上班。”余浣浣扁了扁嘴,小手紧紧的拽着付筠饶的衣服,好像付筠饶不同意她就不松手一样。
“浣浣,你先放手。”声音带着刻意的隐忍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