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崇阳,路途遥远,过了几站地,又换了船。
娇娘第一次坐船,很不适应,在船上摇摇晃晃几日,险些将她的胆汁吐出来。嬴彻见了心疼,又没法给她减轻不适,于是日日抱在怀里,让她枕在自己膝上。
“王爷,绕过前面两座山,就到崇阳了。”
崇阳地属大秦南方,北方这会儿雪还未化,这边已春暖花开。那山如被一层绿色的轻纱遮盖,催熟的花枝半开半合,留下点点樱红。
去夏崇阳大涝,死了不少人,也涝死了不少庄稼,到秋多地颗粒无收,很多百姓流离失所,饿死的更不在少数。
建元帝在第一时间就着户部播下赈灾款,又派下工部,救灾抗涝,虽然效果显著,还是死了很多人。
前些日子建元帝收到一封特殊的奏折,那是一封用血写成的奏折,上面痛诉崇阳官员贪赃枉法,挪动赈灾款,中饱私囊,大量谎报死亡人数,向朝廷要赈灾,而那些真正受灾的老百姓,他们却置之不理,由得他们自生自灭。
奏折上又例举崇阳官员这些年所作所为,笔笔都令人发指,建元帝看后大怒,但又不想打草惊蛇。
所以此次嬴彻下来,明面是核实赈灾款,其实暗地是要审查这帮子官员。
嬴彻往外瞧去一眼,“嗯”了声,又低头爱惜的抚摸住娇娘的脸。
“再坚持坚持,很快就到了。”
娇娘软软的躺在他怀里,勉强睁开一只眼,这几日她头昏脑涨,看什么东西都重影,只能这样眼睛一只睁一只闭,才不看见两个嬴彻。
“殿下昨日也是这么说的。”她哭唧唧一哼,两条腿还在榻上蹬了两下,盖在身上的被子随之矮了半截。
嬴彻宠溺一笑,给她把被子拉好,柔声细语道:“这回不诓你,不信你问王占。”
听到叫自己名字,王占壳都没卡,直接站出来道:“是啊侧妃,咱已经到了崇阳地界,眼看着就能上岸了。”
娇娘这才勉强撑起身子,向外看去,果然再不是一望无际,隐约能看到对岸。
她多日愁苦的脸蛋终于宽松下来,就像是在沙漠中行走多日,终于看到水泉一样,只是这个时候,船突然颠簸了一下,她刚刚扬起的笑容蓦地一滞,抱起空盂盆子又吐个干净。
碾转多日,终于走到平地上,虽然此时脚腿软缓,但娇娘却从是心底的觉得安心。
崇阳的官员早早就在岸口迎接,他们昨日就接到信使通报,知道今日到,但不知道具体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