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夙应允下来,让茜娘高兴不已,正欲打发他去办事,岂料他突然抓紧她的手问道:“茜娘,你是否心悦我?”
茜娘脸上笑容一僵,缓一缓,故作羞涩的扭开身子,“当然了。”背对着程夙翻了个白眼。
程夙当即一派喜悦之色,但很快又阴沉下去,“可你为什么还要进宫参加选秀哪?听巧娘说,这次你志在必得。”
茜娘调整好情绪,回过身眼中已挤出泪花,“我也不想去,可我逼不得已,我父亲宠爱妾室,哥哥又是个不成器的,母亲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希望我给她争口气。都说儿女婚事,是父母之命,我又有什么选择哪?只恨自己托生在这样的家里,身不由己。”说着,啜啜而泣。
程夙心如刀割,疼惜万分,搂她入怀,一顿安抚。
茜娘呜咽,“我只盼着能够落选,回来和心爱之人相守一生。”
程夙以为她是真情真意,信以为真,大为感动,心中发誓,若是茜娘能和她在一起,他一定一辈子对她好。
又絮絮了一番,茜娘催他快去撒符,程夙自是依依不舍,惹得茜娘有不悦之色才慢吞吞离去。
程夙一走,茜娘丫鬟便道:“姑娘不是一心要进宫当娘娘嘛,怎么还和他纠缠?难道姑娘真的喜欢上程夙公子了?”
茜娘嗤笑,“喜欢他?他也配!要家世没家世,要本事没本事,我喜欢他什么啊?”
丫鬟不解,“那小姐怎么哄他那些话,还容他放肆。”
茜娘意态闲闲的抚了抚高鬟上的嵌蓝宝石孔雀开屏金步摇,孔雀眼衔着宝石,傲慢如禽中王者,“这做人哪,可不能一条路走到黑,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我虽自信能当选,可保不齐就从哪蹦出个万一。”
丫鬟扶着她离去,“姑娘是说程夙公子是您给自己留的后路?”
“他?他还不够格。”丫鬟疑惑,茜娘解释道:“他虽无能,可他还有个颇有能耐的哥哥。”
“程誉公子?”
“程誉年纪轻轻就能当上襄王的贴身侍卫,而且听说很为倚重,说不定以后还有大好前程哪。”茜娘自诩美貌智慧于己一身,就是因为她觉得她不但是才气的出众,还比别人看的长远,不拘于眼前,“城中那些官宦子弟,或是富豪公子,哪个不是受祖上荫庇,成日里只知吃喝玩乐。俗话说,穷不过三代,富不过三代,那些人迟早会将家底挥霍出去。为什么好人家的女儿都对哥哥避之不及,不就是这样的道理,这道理她们懂,我更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