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都尉这才明白霍宝询问自己的用意。
要是一州一县的旱情,是民生之事;要是大面积的旱灾,百姓成了流民,世道就更乱了。
他是曲阳人,邓健的手下。
去年曲阳县大乱,就是天灾引发的人祸。
结果曲阳县可谓是“改天换地”。
而后才有了滁州军。
他不由冒出冷汗,要是按照他们之前的打算,只将旱情当成是民生事务处理,开渠什么的,不加强地方防御,说不得到时候被南下的流民一冲,滁州就要乱起来……
王都尉站起身来,对霍宝郑重作揖。
霍宝连忙避开,道:“王叔不必客气……不管是从豹子那边论,还是从表叔那边论,咱们是不是外人……说起来也是王叔受了牵连,要不然也不会还拘在滁州……”
早先在滁州、和州、庐州府三地相比起来,滁州身为滁州军老巢,却是十分重要,滁州都尉也是非心腹不能担任。
毕竟滁州军中,不少家眷还在滁州。
可是如今滁州得了十几个州府,其中包括扬州府、苏州府、松江府、镇江府、常州府这些人口稠密的繁华之地,滁州跟他们相比就不算什么。
之前与王都尉比肩的张都尉,之前是太平府都尉,后跟着邓健打扬州、今春又跟着邓健“东征”,如今是万人将。
还有李都尉李遥,如今是松江都尉。
松江府有盐还有粮,还管着江海连接的水路。
张、李两人都比王都尉还年轻,可是如今比王都尉发展快一步。
王都尉唯有苦笑,谁能晓得他那连襟敢如何胡作非为。
滁州军中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入职前都学过军规与条例。
“贪”这个字,是万万沾不得。
如今那连襟阖家受了牵连不说,连带着他也闹个灰头土脸。
要不是还有霍豹那一门亲事摆着,说不得早就有人落井下石,他这个滁州都尉的位置也不稳了……
滁州四个县,除了州府永阳、曲阳、滨江,剩下的就是陵水。
陵水距离州府一百里,一行人走了两天才到。
陵水知县是熊千户的表弟,二十多岁年纪,原本在马寨主身边打杂,是个极仔细的性子。
到陵水县半年,这知县看似没有什么功绩,可只看陵水金矿的消息瞒得死死的,半点风声也没有泄露出去,就知晓这知县是个周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