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道:“荒唐!你侄儿还罢,喜欢舞刀弄枪,作甚让化哥儿也过去?若是伴当还罢,能与大公子说上话,入了亲卫,不过泯灭众人。”
说到这里,他带了不忿:“你家与霍太尉有旧交,如今还在太尉麾下,作甚就不能选了代化为伴当?于家那外甥不用说了,水师势大,还是姻亲;倒是扬州李家,凭什么便宜了他家?”
“大哥慎言!所谓旧交,不过是我们与史家受太尉大恩,尚未回报,哪里还敢厚着面皮伸手讨人情?”
“可代化所长不在武事上……”
“大哥……这世道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安生下来,代化是长子,得学会自保,日后也要顶门立户,庇护家人!”贾演道。
甄大舅依旧不赞成:“刀枪无眼……你就这一子……”
贾演道:“大哥不必劝我,我意已决……就是史家那边,子弟也会应召……”
甄大舅倒是不在劝阻,反而思量开。
金陵士绅子弟两百名额,听着挺多,可金陵有六县。
士绅人家,没有一万,也有数千。
如此一来,这名额倒不显富裕。
像贾家、史家这样的人家都惦记送子弟过去,那投了滁州军的文武人家,多半会如此。
甄家近水楼台先得月,还真的好好规划规划,多弄两个名额。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外头有动静。
“甄大哥,大哥!”
急匆匆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贾源,黑着脸道:“老头子病了……应该是真的,几位太爷都接连打发人来了!”
贾演站起身来,露出几分无措。
虽说兄弟两个被除族,可到底父子多年,涉及生老病死,还不能做到心如止水。
甄大舅不由担心起来。
贾老爷也是年过五十的人,要是有个万一……这守孝是大问题。
滁州军如今势头正热,贾家兄弟刚投进来,立足还不稳,要是耽搁三年,黄花菜都凉了。
“得回去,好好宽慰老人家,也得请个好大夫!”
见这兄弟两个大眼瞪小眼的,甄大舅连忙道。
谁晓得贾老爷是身病还是心病,不管怎么样,这老头眼下还是死不得。
贾源愤愤道:“真是越发没个样子,不就是之前让咱们给他那宝贝儿请托没搭理,这竟折腾起自己来,难道还指望谁心疼他不成?”
贾演吐了一口气道:“走吧,回去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