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没睡好,面上带了乏色。
“爹!”
霍宝唤了一声,看着老爹双鬓如霜,眼圈发红。
父子这个腻乎劲儿,看得薛彪后槽牙发酸。
知子莫若父,儿子总不会无缘无故如此,霍五对水进、薛孝横眉竖目:“怎么回事?小宝委屈了,这是受了欺负?”
“……”
水进、薛孝齐齐无语。
委屈个屁?
不欺负旁人算好的!
霍宝忙道:“没被欺负,就是想爹了,心里难受……”
霍五心疼的不得了,立时道:“想爹就过来,你没空过来,爹就去曲阳陪你!”
霍宝笑了。
霍五却晓得儿子脾气,寻了个借口,打发大家离开,追问道:“到底咋了?怎么一下子短了精神?”
“爹,儿子在永宁县开了杀戒!”
霍宝讲了永宁县遭遇,霍五点头道:“敢算计小宝,该杀!”
“昨晚儿子看着那些人被活活烧死,却没有救人之心。”
“各人有各人命数!水火无情,无缘无故的还让谁以命换命不成?”
“宋秀才疯了,以杀止杀;儿子没疯,也想杀人了!”
“杀谁?跟爹说!”
“……”
“爹帮你杀!”
“……”
这样的好爹,霍宝心中安定下来,矫情不下去了。
霍五叫人预备了满满一桌子肉菜,霍宝胃口大开。
这才哪儿到哪儿?
这才死了几个人?
等到真正改朝换代时,才是真正死人的时候。
自己能做的,就是推波助澜,缩短其中时间,而不是假惺惺可怜一个、两个人。
他也实是乏了,酣然入梦,一觉天明。
今天已经是六月初一,在滨江修整一日,霍宝将随老爹一道北上。
别人都是“先公后私”,到了霍宝这里确是颠倒过来,“先私后公”,先去探望霍大伯。
霍大伯没有住在城里,而是定居小榕庄。
“你大伯说一辈子在乡下,在城里住着憋屈,就定居小榕村了……”
“怎么跟二太爷说的?”
“就按照你大伯祖说的,跟二太爷私下说了,前两房是继子……二太爷说养恩大于生恩,瞒着这些年就不要说了,省的叫孩子们糊涂……”
“石头还跟着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