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勾起,他侧目望向车窗外,只见灰瓦白墙上爬满了藤蔓,一寸一寸……
在黑夜的掩饰下,一辆车驶进高升胡同,缓缓停在李府门外,一个身着军装的中年男子跳下车,撤着风衣,快步而走。
陈杰平早就在那儿了,因为烟瘾犯了,侧躺在榻上抽着烟,醉生梦死。
见何建琛进来,李柏年起身相迎,将丫鬟们打发走,脱口问:“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了?打听清楚了吗?”
吃了半碗茶,何建琛慢吞吞地说:“那女人叫安蕊,是姓白的表妹。”
“那坊间传闻都是真的了?”
李柏年捻着两撇胡子,眼里透出一股邪气,冷笑道:“空穴来风,必有其因。”
放下烟枪,陈杰平难以置信道:“那小子该不会真为了一个女人就徇私吧?”
“看不透他的心思。”说到这里,何建琛不禁叹了口气。
陈杰平拍了下大腿,吊起嗓门,嚷嚷道:“我看那混小子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仗着老子的势力,作威作福,捧戏子,玩女人,我呸!那天,他竟然还敢在我们面前摆谱!”
“阿斗?他,不至于!”何建琛见李柏年用针挑着烛火,沉默不语,问道:“李兄,你倒是说句话。”
“前些年,督军让他领兵攻打锦城,你们不也瞧见了他打仗时的那股劲头吗,老辣狠绝,可不比建琛兄你逊色。”李柏年停下动作,眼眸一紧,不由佩服道:“我要是没记错,他那年只有十九岁!”
何建琛附和着点了几下头。
“他就是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越发的骄横,不把咱们老哥几个放在眼里。”陈杰平拿起茶碗,咕咚咕咚一口气就喝完了,抹着嘴,不服气道:“如今督军去了平京,他要是真敢犯浑……”
何建琛用碗盖撇着那茶叶,和李柏年对视了眼,说:“依我看,他不会任由我们摆布!”
闻言,陈杰平‘砰’的一掌就拍在榻几上,或许是在烟膏的作用下,他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兴奋,破口骂道:“小畜生要是敢乱来,老子就对他不客气!”
话音刚落,他气呼呼的掏出佩枪,‘啪’一声拍在榻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