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世道,笑贫不笑娼。周夫人病弱家贫,免不了受人欺辱。周险虽则行事有错,却也情有可原,哪个血性男儿看见别人欺负到自己母亲头上了,还无动于衷?这孩子是走了弯路,也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但根子上还是好的,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以前干过的那些勾当,他现在分毫不沾,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既然已走回正道上,总不能再将他一棍子打死,您说是不是?”
许母半晌没吭声。
许棠在门后,听得眼中酸涩,眼泪亟亟欲落。周险这样骄傲的人,那里能容忍别人这样一句一句将他伤口揭起来昭告天下……可为了她,他全都忍了。
“周险如今家里也没别的亲人了,他是我接的生,我也能称得上是他半个长辈,所以今天就擅代高堂之职,上门来向您提亲。”
此话一出,许母顿时一愣。一旁默不作声的许杨同样口瞪目呆,心里暗叹,周险倒真是条汉子。
许棠自然也是震惊不已,想到昨晚周险同她说的话,双眼顿时模糊。
“镇上的规矩,男方最少要出十万彩礼。但我与周险都以为,十万彩礼恐怕委屈了令爱,所以……”他从口袋里掏出厚厚一叠证件,推到许母跟前,“这是周险所有存款,以及在镇上、鹿山县和枝川市里的房产和汽车。公司的股份交割要费些时日,但也会尽数转入令爱名下。”
许母朝着存折上的数字看了一眼,眼皮直跳,“那……那他自己还剩什么?”
“等办完手续,所有东西都归令爱所有,他自己什么都不留。”
许母是升斗小民,何曾见过这样多的财产堆在自己跟前的场景。但她并非眼皮子浅薄之人,在意的自然不是钱财如何,而是周险竟能愿意舍出自己所有身家。
许母垂眼沉思。
一时间,所有人都没出声。许棠在门后不由屏住呼吸,只觉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许久,许母掀了掀眼皮,将证件又推回李平面前,看向周险,“谢谢你这么喜欢许棠,但我觉得你俩不合适。”
一直默然不语的周险此刻总算开口,“阿姨,您不满意我哪点,我尽可以改正。”态度恭谨,语气不亢不卑。
许母摇头,“你不用改正什么……反正,反正你俩就是不合适!”说罢别过身去。
李平与周险交换一个眼神,两人站起身,李平说:“您再仔细考虑看看吧,令爱和周险真是两情相悦。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亲。”
许母没有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