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鼻而来。
“咋不早点送来?这毛衣后背上都让血给糊湿了。”医生拿了把剪刀,直接把已经黏在背后纱布上的毛衣剪开。
“蓝衣服”掀了帘子出去,“您慢慢处理,我去外面看着。”
医生把缠在周险背上的纱布一层层揭开,重新清创消毒,包上绷带,又兑了几瓶消炎药给他挂上。
“蓝衣服”在外间问了一声,“要多久?”
“挂水呢,少说两三个小时。”
“黑夹克”骂了一句,“扎两针不就得了?”
医生脾气也暴躁,“那你看他熬不熬得过明晚上!”
“蓝衣服”劝了“黑夹克”两句,“你去开个房睡一觉,我搁这儿守着。”
药下去一半,周险烧渐渐退了。外面静悄悄的,没听见人说话。他顺着帘子缝隙往外看了一眼,“蓝衣服”就守在大门口。
过了一会儿,帘子掀开,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穿粉色羽绒服的年轻姑娘端着一个不锈钢托盘走进来。她走到床边,看了看杆子上挂着的吊瓶,从口袋里掏出一直圆珠笔,在单子划了两笔,又给滴管调了调流速。
“姑娘,”周险压低了声音,“今天腊月二十几了?”
“二十六。”粉衣姑娘放下盘子,“你脑袋上有个伤口,要清创上药——你能坐起来吗?”
周险撑着床,缓缓坐起身。
粉衣姑娘拿了把手动剃须刀,走到周险身旁,按着他脑袋,把他头顶伤口一周头发剃掉。她放下刀片,戴上橡胶手套,轻轻捏了捏伤口四周,“还好,不深。”
“这诊所是私人的吗?”
粉衣姑娘转头望帘子外看了一眼,拿镊子蘸了个棉球给他消炎,压低声音说:“你别问我问题,他们不让我和我爸跟你说话。”
“那位医生是你爸?”
她低着头,没答。
周险脑中各种念头转了数次,最后还是决定暂时按兵不动。他说不准劫了这小姑娘当人质有没有用,要是“蓝衣服”和“黑夹克”不在乎她的死活,那不单他自己跑不掉,还平白无故害了人家小姑娘。
周险沉思片刻,悄声说:“姑娘,拜托你个事儿,你不能偷偷给我塞两颗芬必得?我背上伤口疼得难受,你要是做得了主,就行个方便。”
粉衣姑娘没吭声,替他消完毒,放了镊子,走去外间。
外面传来医生的声音,“弄完了?”
“还没呢,敷料掉地上了,我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