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笑,“傻。”
走到门口,许棠又往那张空桌子看了一眼。周险大掌抚着她脑袋往外轻轻一推,反手把门带上了。
许杨学校离枝川大学半小时车程,许棠到时下午四点半。满操场男生,篮球砸着篮框咣当作响,樟木混合着塑胶,在夕阳中散发着一阵浓郁的气息。
许棠立在操场边上,踮脚远眺,试图把许杨从跳跃的人堆里分辨出来。
“姐!”一双手重重拍上肩膀。
许棠吓了一跳,“……能不从背后吓我吗?”
许杨嘿嘿一笑,掀起球衣的下摆擦了擦脸上的汗,“怎么今儿想着要过来找我了?”
许棠四下望了一眼。
许杨一挥手,“跟我走吧,我去买瓶水。”
在小卖部卖了两瓶冰水,姐弟两人沿着阶梯离开操场,出了南边的校门,走到湖边。
许杨把水喝了大半,剩下一点儿浇在手上洗了个手,然后一屁股在湖堤上坐下。
许棠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坐了下来。
许杨瞅她一眼,“怎么了,跟险哥闹矛盾了?”
“没,”许棠摇了下头,“……今天过来,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怎么这么严肃?”
许棠眺向远处,“关于咱爸的……”
许杨神情一凝,“咱爸……怎么了?”
许棠攥住了手指,“我是不是一直跟你说,爸是意外死亡的?”
许杨一震,“什么意思……难道……”
许棠点头,沉声说:“……爸出殡那天,我悄悄跑去他工作的工地……”
当时工地正在停工检查,混凝土搅拌机、提升机都停转了,满地的沙石瓦砾,夜色中更显荒凉。许父坠落的脚手架前面仍拉着黄色的警戒线,许棠钻进去,眯眼望上看。
看了一会儿,背后忽亮起大灯,一个粗噶含混的声音高喝:“谁在那儿!”
许棠拔腿就跑,那人拿灯跟在后面追。大约是喝了酒,那人脚步虚浮,跑得并不快。许棠很快就到了围墙边上,踩着水泥袋子爬上围墙翻了出去。
男人看着许棠跑了,止了脚步,高声骂了几句。
许棠落地时稍稍崴了脚,正扶着脚踝按摩,听见另一个男声响起来:“谁啊!”
“许老三屋里那丫头!”
“她跑过来搞什么!”
“不晓得!人死都死了,警察都查不来证据,她有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