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也都是读书人居多,盖在耳朵旁边的两只人手是多么微薄的力量,哪里能够阻隔的住那无处不在的穿脑魔音?
所有人的双眸都紧紧变的血红,似乎满眼看到的都是血腥遍地的地狱深渊。无论你逃到哪里,都有无数的恶鬼想着要将你牢牢的抓住一口吞下去。这其中尤以谭教习状况最严重,整张脸上已经被恐惧给狠狠的扭曲了。
大约是觉得在泥地里翻滚已经不能够疏解她胸中的恐惧,于是便伸出了一只手使劲抓挠着自己的脖颈和前心。
不过片刻之间,一件华美的衣衫便已经给抓的稀烂。她尖利的指甲上面一片刺目的鲜红,也不知是染上了自己抓烂的血肉还是原本涂着的蔻丹。
情形稍微好一些的便是那些练武的人,一个个盘膝坐在地上,显然在拼死的运功抵抗着那穿脑的魔音。
然而,乐正容休的功力企是那些人能够扛得住的?不过片刻之间,他们的脸上便已经涨得一片通红。俨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紧紧绷着的那一根弦马上便要断了。
然而,院子里头的琴声不但没有停止的趋势,反倒愈加的急促起来。
“不要弹了。”
“快停下来。”
四下里一片哀嚎。
“呵呵。”
院子里一道柔糜悠扬比之琴声还要动听的笑声悠悠传了出来,明明极是扣人心弦,却也不知怎的。那声音一出来,竟似连铺天该地的魔音都给掩盖住了。方才还能勉强撑得住的御射两位教习骤然喷出了一口血,身体颓然的倒了下去。
“你们叫本尊停下的时候,可有想过自己方才怎么不停下?”
柔糜低缓的声音流水一般和着琴声慢悠悠说着,似是漫不经心,这种时候谁还能将那人的声音不当回事?
“本尊的人,是你们想动便能动的么?”
乐正容休的声音微微顿了一顿:“莫说她没有干过,即便真的干了也是本尊的意思。谁若是不满,若能活着回去,只管去向皇上弹劾好了。”
这话说的可真是霸道嚣张的不留半丝情面,可是,这个天下又有那一个人敢质疑他说话的真伪?
众人这才想起,从他凭着杀戮在官场上强势崛起的那一日开始,弹劾他的折子便跟雪片一样。
结果呢?
他的权利越来越大,而弹劾他的那些人哪个不是惨淡收场?所以,今日即便他们都死在了乐正容休手上,也只能是白死!
于是,恐惧中的众人终于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