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的声音响起:“公子,你可起身了,茗儿进来侍候你更衣。”
“进来吧。”我勉力挣扎起身,浑身酸痛得厉害。
“姐姐,你的脸色看上去好苍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茗儿关切地询问,伸手试了试我的额头。
“我没事,许是昨日急着赶路有些累着了。”镜中的自己,眼下有淡淡的暗影,脸色确实有些青白。
“我去叫离先生来给你瞧瞧,若是病了,那可怎么办!”茗儿嘟喃着跑了出去,也不管我在身后唤她。
不多时,离洛走进房来,先是仔细地看了看我的气色,又伸手搭了搭脉,回身吩咐茗儿去煮安神茶。
茗儿走后,我始终记挂着昨夜的梦境,终是忍不住相问与离洛,期望着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合理的解释。
离洛听完我的讲述,沉思良久,我再三追问时,方没头没脑的反问我道:“娘娘觉得他来找你所为何事?”
“先生,若我知道何苦请教于你?!”心中多少有些不悦,复又道:“于鬼魂之说,你们修道之人不是更有发言权么?”
“敢问娘娘,依你所见,魂魄何以要现身示人?”离洛的问话,当真是越来越奇怪。
“我不知道。”忽然恼怒起来,希望立即结束这令人不愉快的谈话。
“依我看来,鬼魂现形不外恩、怨、情、痴四字。报恩者现形以报恩情,报怨者现形以索命债,有情者念念不忘相思,成痴者苦苦守候。照昨日情形,那魂魄似对娘娘情根深种……”
“不可能,这怎么可以?”我断然否定他的推论,“我乃皇上妃嫔,他怎么可以眷恋于我。”
“娘娘与他本有宿缘,而今种种不过因果,人是抗拒不了命运的。”离洛忽然凝视我,神情严肃:“若有朝一日你身陷危难,他若能救你护你欲带你离开,你可愿意?”
“不可能,他已经死了。”
“我问的是你可愿意。”
“放肆,你怎么敢这样跟本宫说话……你,你倒底是什么人?”羞急之间,我终将心中存了多年的那个疑惑问了出来。
“微臣离洛。”
“在张继昭带你入宫之前我便在宜春院中见过你,你根本不像个乐师,你倒底是什么人?”
离洛的唇角有一丝让人费解的笑意,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移开了视线道:“我与继昭有同门之谊,他曾托我照顾你。”
“他托你照顾我?”离洛的话如一记重拳狠狠地打在胸口,我从未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