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咏诗论文,饮酒赏景,因而这年节饮宴里我便最最喜爱这春禊饮宴。
为了这春禊临水宴,我特意请旨让凤仪带了冰玉进宫来,又邀了静宜、槿颜和海棠,那边厢保元带着王昭远、离洛和凌轩赴宴而来。
是日,春光明媚,翠柳扶风,流杯亭外曲水潺潺……顺水而至众人分坐两侧,保元居首、我次之,而后是静宜、槿颜、凤仪、冰玉、王昭远、凌轩与离洛。
宫女、内监将置了酒盏的莲叶放入水中,水流托着叶片缓缓前移,我等兴致勃勃地猜测着这第一杯会是由谁饮了……
叶儿在水中停停走走,最后终于停在了凤仪身侧。
凤仪倒也不怯场,大大方方取了酒盏在手,一饮而尽,随即吟道:“凉月如眉挂柳湾,越中山色镜中看。兰溪三日桃花雨,半夜鲤鱼来上滩。”
话音未落,保元击掌笑道:“朕的凤儿自与少连成亲后,于诗书竟也花起了心思,这便是夫唱妇随了,好,甚好!”
我亦在侧笑应道:“这首戴叔伦的《兰溪棹歌》很是应景呢!”
凤仪嘻嘻一笑,面有得色。
正说笑间,又一盏酒轻盈盈地停在了海棠面前。
自仁操往凤州后,海棠便一直住在翔鸾阁中,我与静宜常去探望闲聊,今日她应邀赴宴可面上依旧是淡淡离愁。
只见她轻蹙了眉,低低吟道:“可怜三月三旬足,怅望江边望驿台。料得孟光今日语,不曾春尽不归来。”
吟罢犹自发了一会呆,才朝我们牵了嘴角笑了笑。
此情此景,她一定又思念起了仁操,她的心思我明白,若有一日保元离我远行,我也定是这般牵肠挂肚!
方欲出言安慰于她,却见又一盏酒停到了静宜身侧。
静宜见状,直怨内监放得太急,又笑着推脱,道自己不善诗词。
凤仪在侧笑劝道:“母妃诗词虽不及慧妃娘娘,可也师承大家,今日就当是心疼女儿归省,随意作一首应景吧。”
静宜满怀爱怜地嗔了女儿一眼,道:“哪有做女儿的这般为难娘亲。”
保元亦笑道:“静宜不必过谦,就随意吟一首,不拘是前人之作还是应景自拟。”
如此一来二去,倒缓了方才海棠诗作的离愁之意。
这厢静宜看了看我,又凝神细想片刻后,取酒在手吟道:“兴阑犹举白,话静每思玄。更说归时好,亭亭月正圆。”言罢,含笑向海棠道:“此时虽未有月,姐姐却想借这月圆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