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来此,保元虽因申贵的案子心中不快,可现在还是打起精神,携了我在小筑中四处看看。
这里的陈设一如往昔,虽不及宫中精美奢华,却是另有一番温馨宁静的感觉。这里曾有着我们最美好的时光,当日种种而今亦历历在目。
我轻轻抚过案几上的陈设,抬眼却见窗外那株种于江边的木芙蓉。这是当年我与保元一同种下的,而今满树碗大的花球,开得花团锦簇。
心中高兴,拉着保元来到花下,仰面向他道:“孟郎,你觉得这芙蓉花如何?”
保元含笑凝视着我,缓缓道:“今日所观芙蓉,唯此间最美。”
“果真吗?”我笑意盈盈,道:“我也觉得浣花小筑的芙蓉开得最好,再没有比这里更好的了!”
“这倒不然。”保元眯了眯眼睛,笑道。
“噫?那孟郎觉得哪里的芙蓉比这里更美。”
“当然是宫里的。”
“宫里?”我嗤之以鼻,道:“宫里的花,美则美矣,哪及此间的花木充满灵性,满含温情。”
“蕊儿所言差矣,宫里有一处的花木,依我看来就比这里的美上百倍。”
见保元说得如此肯定,我的好奇心亦被逗引了起来,拉住他问道:“那孟郎倒说说,宫中何处的花比此间更美?”
保元摇头笑道:“各花入各眼,我说的蕊儿未必如此觉得。”
见他顾左右而言他,我不依不饶道:“孟郎今日别想蒙混过去,定要告诉我是何处!”
“花木之美全在观花人的心情,蕊儿觉得小筑芙蓉最美,那是因为这浣花小筑在蕊儿心中另有一番意义,而我觉得宫中某处的花木最美,那是因为该处于我而言意义非凡。”
“不管不管,你先告诉我,是宫中何处?”我才不要跟他兜圈子。
“那你说说,我平日最喜欢去哪里?”
“听风轩呀!”我不假思索,随口直言。
“嘿,真该打。”保元说着就把我拉进怀中,面带无辜道:“你这个小促狭鬼,明明知道我说的是何处,可偏要扯到旁人那里去。”
我撑不住,“扑哧”一声笑道:“孟郎雅好甚多,蕊儿安知现下哪朵花入了郎君法眼。”
“唉,我真真是娶到了一个牙尖嘴利的娘子。”保元故做苦恼状,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看来朕当初为了家国计演戏演太过了。如今跳入浣花溪中亦是洗之不清了。”
“呵呵,若今日郎君当真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