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便这样伴着一场瑞雪,时光悄悄滑入了另一个春天。
自张业及其党羽剪除后,保元着手整顿吏制,以图朝中上下能有一番新的景象。
广政十二年(949年)春正月,酝酿许久后,保元在吏部设置三铨,所谓三铨实际上便是文官的铨选权。由吏部统一掌握,将选人分为三组进行铨选。
保元授欧阳炯为翰林学士,负责官员的选拔与考察,并于当月在国中首开贡举,在蜀国学子中挑选德才兼备之人,着意栽培,以期终有一日成为国家的栋梁。
我回长春殿养伤期间,保元下旨晋封我为贵妃,我推却再三,他执意如此。太后亦亲临长春殿,谓我救驾有功,而徐家于铲除张业一门,功不可没,特别是我义兄。
至此我方知当初保元贬叱父兄,原是使的“瞒天过海”之计,让我没想到是,同床共枕七年许的夫君,如此心机沉沉,真真瞒得我好苦。
为了此事,保元晚间宿在长春殿中时,我用手指点着他胸上一顿数落,怪他隐瞒害我凭白担心,流了许多不知所谓的眼泪。
可他这人,非但不安慰、告罪,反而大大的嘲笑了我一番,直谓我道:“蕊儿平日伶牙俐齿、冰雪聪明,为夫哪里知道,你也有这般犯迷糊的时候……”。
我闻言咬牙跺脚啐道:“常言:关心则乱。你明知我紧张你与家人,却偏偏这样瞒着我行事,就算再聪明的人,就算能猜到,可也会担心呀!”
“嘻嘻,你还敢说,我还没有问你罪呢!”他居然倒打一耙。
“问我的罪,你倒说说,我罪在何处?”
“蕊儿常言‘一心人’,于我看来‘一心人’便是心意相通,信任无疑的两个人,你倒说说,若你真的全心全意信我,还有什么可担心、忧虑的?”保元说到此处,一把将我拉在怀中,在我额上弹了个暴栗,佯恼道:“你疑心于我,难道还不要问罪吗?”
“哼,你这人,你这人……”一时语塞,我涨红了脸,半晌顶嘴道:“人家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子……,呸,你哪里是姓孟,你根本是姓赖嘛。”
“好呀,我姓赖,那你也姓赖。”
“凭什么?”
“出嫁从夫,你当然姓赖。”保元说到此处,脸上露出了惯常的坏笑,我见状心知不妙,一面挣扎,一面嚷嚷道:“君子动口,小人动手,你还不放手。”
“好,这可是你说的。”
哇,果不出所料,这个坏蛋当真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