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然而保元既已下令,我又能如何,面对着待我情深的义母与馨宁,却又无力相帮,心下真是又焦急又憋屈。心中也越发猜不透,保元他这么做到底要干什么?
义母与馨宁此番进宫,并不是要我代义兄求情,而是转达义父嘱托,义父言朝中风云诡谲,后宫中亦会如此,嘱咐我要善自珍重,多加小心。
听罢馨宁转述,我早已泪盈于睫,虽与徐家只是名义上的女儿,可他们待我却如同亲生,真是时时处处都在为我着想,更感佩义母深明大义,自始至终都未提过要我代义兄求情之事,反而反复叮嘱我不可为了家中之事贸然去向保元求情,以免惹祸上身。
送走义母与馨宁,我久久的独坐沉思,近来发生的事当真诡异非常,兼之保元对我的态度,忽冷忽热,时近时远,让人不安却又理不清思路……看来为今之计,只能静观其变了。
四月保元欲取关中之心尤甚,安思谦请求增兵直取关中。
朝臣中为向关中增兵一事各持已见,以母昭裔为首的文臣反对增兵,而安思谦、孙汉邵等武将则力主增兵,张业虽主增兵,但素以安思谦、孙汉邵有隙,对其屡战不得颇有微词。
此事一议再议,数日来保元与朝臣几番商议,都不得结果。
是夜,保元在我殿中就寝。我见他辗转难眠,心知是为了增兵之事未解。然他如今心思我猜之不透,又不敢相问,只得提心吊胆的躺在旁边假寐。
恍惚间,见他拢衣起身,独自在窗前度步,心忧春日天凉,我起身为他添衫。
当我方将衣衫披在他肩上时,他竟回身将我牢牢抱住。我知他愁烦,可又不敢开口劝慰,默然之际,却听他道:“蕊儿,你可知我心中所忧之事……唉,我所烦忧岂止一件。”
“自中唐以来,君弱臣强,乃是中原动荡之根本,只怕……”他浓眉微蹙,痴望我一阵,复又将我紧搂入怀中道:“蕊儿,可信我?”
我心下一颤,定定凝了他,道:“我信。”
“你不怪我?”他的眼中有满满的歉疚与不安。
见他如此,心下不忍,摇头道:“我虽不知为何,可我相信孟郎所做之事定有自己的理由。”
“蕊儿,你要信我。”保元握了我的手,按在胸前道:“明日始,无论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蕊儿你就全当听不见,也看不见,好吗?”
他的眼神有焦急的企盼,让人不忍回绝,我点了点头。
“蕊儿,你要信我,千万要信我对你的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