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心里也是五味杂呈。茗儿只不过说出了我不能说出口的话,她有什么错,那沈月芙,沈月芙……
“冬青,你且回去吧!”保元挥手道:“回去转告沈保香,朕午后再去看她。”
“是,奴婢告退。”冬青行礼正欲退出,却又被保元唤住。
保元指着桌上的“月一盘”道:“这菜味道极好,沈保香自有孕以来便喜食甜品,你且带回去侍候她多吃一些。冬日里空气干燥,前日听她咳了几声,你记得调些冬蜂蜜进去再呈与她吃。可记住了?”
“是,奴婢谨记。”冬青奉了“月一盘”出去,我与保元相对无言继续吃饭。
“蕊儿,我在生气么?”保元突然闷闷的问了一句。
“啊!”我抬头望向他,只见保元停箸凝视着我,眉心紧锁。
我心下不想他为难,扯了扯嘴角道:“孟郎想哪去了,我怎么会生气。”
“可是,我方才明明就看到你……”保元似是很为难,欲言又止。
不知从何时起,我与他之间的气氛已变得有些不自然,我低头搅着碗里的羹汤,淡淡说道:“听说有身孕的人,脾性是比常人怪些,我晓得的……皇嗣为重。”
“蕊儿,你不要多心……我。”保元喜欢月芙我再傻也看得出来,只是他此刻的欲言又止,让我的心里一下子堵了口气上下不得。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我勉强挤出了个笑容,故做轻松道:“哥哥,是你多心才是,我哪有这样小气。咱们快吃饭吧!”说了夹了一箸小菜放到他的碟子里,笑道:“快尝尝这道‘松风迎鹤’可是很花功夫的一道菜呢!”
低头继续吃饭,可为何吃进嘴里的,全是苦涩。
是夜,保元宿在长春殿,方躺下,便听外间有人一路小跑而来。
“皇上!皇上!听风轩差人来禀……”梁守珍,气喘吁吁的在门外禀报,“保香娘娘动了胎气。”
“什么?”我惊吓出声,翻身坐起去推保元。
“这个月芙,又玩什么把戏?”保元在睡梦里被吵醒,火气上来,一脸不耐,向我道:“你说说,这七个月,她动胎气的次数还少吗?”
“可传太医去了?”我忍不住出声道。
“说是已经派人去传了。可是听风轩的人说,如今情势必请皇上过去方才镇得住。”梁守珍在门外大声急道。
“朕又不是太医,去有何用!”保元怒道:“你让她们回去好生侍候,有事再来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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