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红,条索肥嫩,紧结,芽头多,毫显,一看便知是极品好茶。心下了然,转身吩咐茗儿取来房中紫砂茶具,当下温壶涤具、投茶、润茶、冲茶浸润、分茶一气呵成。待我将一杯沏好的茶送至保元面前时,我分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惊喜与好奇。
“蕊儿姑娘,你当真让在下不得不刮目相看。”他接过茶杯,问道:“见姑娘方才泡茶,似是知道这是何茶?”
“若小女子猜的不错,这是普茶。”我执杯在手,轻嗅茶香,缓缓答道。
“喔,未承想姑娘竟知这是普茶。”保元一付兴味盎然之态,“想来这茶于我蜀地并不生长,姑娘从何而知?”
他起疑了,我暗忖,便略沉吟后答道:“不瞒公子,蕊儿未被卖入乐籍前也是小康人家的女孩子,父亲是个商人,刚巧经营的正是茶叶生意,所以对茶略有所知。”没办法,一时技庠差点忘记那普洱在古时并不多见,一般寻常人等难得品上一盏,只得瞎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原来如此”保元点头,若有所思,继又道:“那姑娘定知这普茶脾性?”
“普茶有生熟之分,具有清热、消暑、解毒、消食、去肥腻之效。其中生茶祛风解表、有清头醒目的功效,而熟茶又有下气、利水、通便等沉降功效。”我这如数家珍般,只为让他相信我入乐籍前确是茶商之女,“此茶汤以明亮,红浓为上品,滋味醇和,甘甜。今日公子赐品之茶,应属上上品,蕊儿托福也能品得一杯,实在是三生有幸。”说罢饮尽杯中残茶,含笑注视着他。
“妙,妙,妙”一旁的王昭远击掌笑道:“没想到,这芙蓉乐坊竟是个藏龙卧虎之地。”
我不喜欢王昭远细长眉眼间略带轻薄的神色,敛容正色道:“王公子说笑了,蕊儿不过乐坊中一名歌舞姬,不是什么龙虎高人,知道这些也因出身市井。想来这样好茶并非我这等平民有福消受,所以王公子才如此感叹!”言及此,已然是泪盈于睫。
保元见状,忙出声喝叱王昭远不可造次,又因气氛尴尬转而笑问立在一旁的茗儿我平日在坊中都做些什么。茗儿笑道:“姐姐平日里无事就爱看书,这几日更是迷上了什么《颁令箴》,一天到晚捧在手里……呵呵,都快成个书呆子了。”说着自顾自吃吃娇笑,还不忘冲我眨了眨眼睛。
“喔?蕊儿姑娘竟还关心时政?”那孟保元脸上表情复杂,大有些玩味的神色。
“公子快别听丫头胡说,我一介平民女子有何立场关心时政,只是近日在坊中常听来往文人士子谈论《颁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