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么了?”
“方才微臣将前方八百里加急的军报送进去,皇上一看脸色立时就变了,那样子吓人得很,随后就一掌拍在了案桌上,结果打翻了茶杯,手也给烫伤了……”
“什么?皇上手被烫伤了,那怎么还不快传太医来瞧瞧。”我听说保元受伤,一下子乱了方寸。
“皇上不让瞧,将一屋子的人全骂了出来,皇上说谁再敢罗嗦,就砍了谁……”梁守珍一面擦着汗,一面向我又道:“娘娘,眼下也只有您能劝得了皇上,太医那边您看是不是请凌先生过来?”
“皇上是被烫伤的,你去把离洛找来。”我吩咐完梁守珍,接过知秋手中的食盒,示意她在门外守着。
正欲推门走进殿去,却听得“哗啦啦”一声巨响,直惊得一颗心狂跳不已,头便又有些昏昏然了。
深吸了口气,我强撑着稳住有些晕眩的身子,推门走入殿中。
殿内光线晦暗不明,春日山河图的屏风后面隐约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保元,他背对着殿门,半俯在书案上,低着头,肩松垂着,整个人似被打垮了一般透着颓丧的气息。
他似乎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出去,朕说过谁再啰嗦就砍了谁!”保元的声音听起来冷冽生硬,含着压抑不住的怒气,那个背影也散发出森然的寒意。
从未听他这样说过话,我禁不住有些颤抖。
“孟郎……”低低地唤他。
“蕊儿?!”保元转过身来看我,此刻他面上的表情我形容不出来,只觉得一瞬间心底的刺疼变作酸楚向四肢百骸中散去,生生地逼着眼中也酸涩难当。
“你怎么来了?”保元伸手揉了揉额角,踱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我勉强露出一丝合宜的笑容,举了举手中的食盒,道:“听说这几日孟郎辛苦,蕊儿特意炖了些清润的甜汤来。”
“嗯,蕊儿有心了。”保元指了指身旁的桌案,示意我把东西放下。
我默默地把食盒放到桌上,垂眼看到他的右手手背腥红一片,实是烫得不轻。心下酸楚之情更盛,再也忍不住,握起他的手心疼道:“怎么烫得这样重?!”
“不妨事,不疼。”保元若无其事地抽回手,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个安慰的笑容。
见他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我面前演戏,心下不觉有气,提高了声音道:“孟郎生气,打人骂人都使得,怎么偏偏只作贱自己的身子。”
他眼神复杂地望着我,唇紧抿着,面色有一瞬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