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在门外抬手阻了宫女欲通报的举动,轻轻走到窗下站定,想先听听状况再进去不迟。
殿中静默无语,只偶然听到一二低低抽泣之声。是槿言在哭吗?不会的。我摇了摇头,在心中安慰自己道:槿言向来谨慎,断不会有什么把柄落到李艳娘手里。今日看来必是那女人寻机生事!
“苏修仪……”保元的声音淡然,听不出喜怒。
“皇上。”李艳娘的声音里带着长长的拖音,仿佛在与谁撒娇一般,我禁不住生生地打了个寒颤,厌烦地皱起了眉头。这个矫揉造作的女人!
只听得她尖声细气道:“如今这是人脏并获,还有什么可说的?皇上,我看这苏槿言已是默认了。真真想不到,平日里装得玉女似的苏修仪竟会背地里偷人……。”后面那李艳娘说了什么我再没听清,只觉得胸口气血翻腾,我定了定神打帘走进殿去,抬眸正对上她那一脸藏都藏不住的笑意。
保元见我并未表现出惊异,只目光深沉地望住我。正当我依规见礼时,他伸出手向我招了招,说:“蕊儿,你过来坐在朕的身边。”
待我依言坐定,便又听得李艳娘言道:“慧妃娘娘统理六宫事,如今宫中出了这等伤风害俗之事,还请娘娘一定秉公处置才好。”说罢一双细长媚眼死死盯住我,眸中满是挑衅之意。
我懒得与她多言,只抬眸望向跪在身前不远处的槿言,她今日身上着了件家长素白的裳裙,头发松松地绾着,几缕散落的秀发垂在鬓边看着整个人弱不禁风。只是那左侧的脸颊上似有抹妖异的红痕,映在失了血色的苍白面庞上叫人心惊。
谁打了她?我心中抽痛,抬眸望向保元,他亦回望我,似是无意地将手放在我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我咬了咬下唇,强令自己收摄心神,再看时方发现在槿言身侧的地上丢着些物什,似乎是些衣裳和鞋袜。而槿言房中的小宫女桔枝此时伏在一边正抖抖缩缩地哭。
“这……”我方欲发问,只听得槿言幽幽道:“我从未做过对不起天地良心之事。”
“吓!”李艳娘在旁嗤笑道:“真不要脸,你做出了这等丑事,还敢说什么天地良心。平日里装得三贞九烈,未承想皇上才出宫几日呢,就与旁人私通做出这等丑事,真真是,真真是……”想是那李艳娘已是辞穷,憋了半天才又道出“丑事”二字。
我哂笑一声,心头忽而轻快起来。
也许我这笑太过不合时宜,李艳娘愣了愣,奇道:“慧妃娘娘笑什么?难不成你也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