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行业的成果,原本就是非常表面化的。而外科内部的竞争,其实也是非常表面化的。 就好像云医的肝胆外科,贺远征上台以后,比他年纪大的副主任医师纷纷离职,完全不顾编制或合同的约束,表面上,可以说他们是追求前途和理想去了,但实际上,又怎么可能人人都有大野心或大理想,最终结果,仍然还是被逼走出走的。 对于医院来说,住院医都可以看做是消耗品,但副主任医师,都是要珍视的医院财产。坐看贺远征把人逼走,最终,也是因为贺远征的技术最好,能力最强。 一个医院的科室,就是一座山头,一山不容二虎,是现今医院的典型状态。 要是贺远征比凌然强得多,那不消说,他就是拼着被霍从军喷,也要将凌然的治疗组给驱逐出去。 要是贺远征和凌然的水平相当,那贺远征首先要防备的,其实是凌然拉人,再成立肝胆二科之类的事儿。 最惨的就是现在,贺远征水平远远不及凌然,他现在要担心的,就是被凌然踢出去了。 贺远征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凌然尚有骨科的技术,不一定会奔着肝胆外科来。 骨科多赚钱啊,也适合年轻人…… …… “还是骨科赚钱啊。”张安民也在手术室里无聊的叫唤着。 他现在也习惯了凌然不说话的手术室了。 在一天要做四五台手术的手术室里,再不自己聊点什么,那就真的变成流水线上的工人了。 吕文斌在旁哼哼唧唧的笑两声,道:“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你这就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了。”张安民叹口气,道:“你知道现在小学上学有多费钱吗?还有老婆,嘿,那个花钱如流水,我现在都想不明白,女人是和钱有仇吗?” 并没有老婆或者女人的吕文斌故作轻松,笑道:“女人应该是与穷人的钱有仇吧。” 张·穷人·主治·安民抬头看了看吕文斌,摇头道:“你把女人看的太肤浅了,一般人的钱,就那种一两套房,一两辆好车的人家,人家根本不在乎。” “那他们在乎什么?”吕文斌虚心求教。 “你在云医这么久,你什么都没学到啊?”张·得意·穷人·安民用过来人的叹气,又呶呶嘴,道:“当然是看脸了。” 吕文斌顺着张安民的角度看过去,就见凌然正做手术做的兴起,根本都没听他们说什么的样子,而在四周,如果不是巡回护士一直控制人数,手术室里早都站满人了。 现在,就连内科的医生和护士,都要到手术室来参观,简直是庄儿舞剑意在凌公,小昭儿之心路人皆知。 “看脸呀……”吕文斌嘟囔着,又看看张安民,却是笑了:“您不是也娶老婆了,嫂夫人还是有一双慧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