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然依旧只是“恩”的一声。 他知道牛护士的意思,心肺复苏20分钟,或者30分钟以上,其实就可以决定是否放弃了。 如果是在10年的话,大部分国家和地区的医院,都将20分钟以上的心肺复苏,看做是没有必要的。 事实上,美国人至今依旧很少进行超长CPR(心肺复苏)。 但是,这是与他们的医疗制度有关系的。 在美国的医院里,家属是可以将植物人丢在医院置之不理的。医院将为此承担每年数百万美元的医药费,以至于医院之间,甚至产生了植物人交易——成本高昂的大医院用医疗专机将植物人卖去成本较低的医院,并向后者支付以百万美元计的高昂费用。 在这种环境下,让美国医院支持超长CPR,就意味着医院每年都要新增数名植物人患者。 于是,为了让患者有尊严的去世(手动狗头),美国医院并不鼓励超长时间的心肺复苏的进行。医生们受到的教育如此,超长CPR的比例也就不高。 但在中国,医护人员们进行超长CPR的比例是越来越高了。 虽然成功的概率往往低至百分之一,可这是将患者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唯一方式。 凌然知道,此时此刻,“老胡”的唯一希望,就是自己了。 如果凌然放弃了,是不会有医生接着上来,再继续的做心肺复苏的。 那时候,他就只能宣布死亡了。 而继续做下去,毕竟还有百分之一的希望。 对一个生命来说,他的一生中,有无数次,为了低于百分之一的成功率而拼搏努力过。 此时此刻,有另一个生命为了保住他的生命,为了低于百分之一的成功率而拼搏努力,似乎就更让人容易理解了。 …… “爸爸!” 玻璃门外,9岁的小男孩,身上裹着大人的衣服,一边吸鼻涕,一边大声喊。 “爸爸在里面,咱们在外面等。”身材圆润的女人搂着儿子,想哭又不敢哭出来。 “爸爸怎么了?”9岁的孩子,已经很懂事了。他现在却是希望大人能否定他的猜想。 身材圆润的女人轻拍着他的肩膀,道:“爸爸从塔吊上摔下来了……” “你不要给孩子说这些!”站在右侧的是患者的母亲,苍老面容,愤怒的发红,借机发火:“你自己的老公,你咒他要死吗?你就不该让我带他过来,带他过来干什么?” 儿媳妇没有像是平时那样呛声,只道:“让川儿多看看他爸。” “回去再看也一样。”患者的母亲的气势弱了许多,近乎乞求的道:“过天再去病房看,也一样。” 胖女人继续用手轻轻的拍着儿子,就像是在摇篮中似的,道:“川儿,你爸爸是为了赚钱交房租,交学费,才去的夜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