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一袭月白色袍子,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负着双手,饶有兴致地看着现场局面,轻轻抚着他修剪的很是整齐漂亮的八字胡。面含轻笑。
在他肩后,悄悄探出两颗人头,左肩那个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小鼻子小眼。颌下一撇鼠须,样子猥琐的很,如果不认识他的人,很难把他和凶残狠辣、贪婪成性的石阡司长官曹瑞希联系起来。
在那人右肩旁探出的人头。却是方面阔口,鼻直眉浓,颌下一部美髯。仪表堂堂,一脸正气。正是徒有其表,偏与曹瑞然狼狈为奸的展家大首领展伯雄。
这两人与前边那位月白袍子的中年美男子并不熟悉,只是恰巧出现在他身边而已。二人借这月白袍子的男子做掩护,又是仇恨又是欢喜地看着叶小天。
对这个叶小天,他们又恨又怕,但是现在叶小天不开眼,竟然触怒了田夫人,这就让他们大为欢喜了。
安公子没理会宋天刀,大步走向叶小天,众看客精神一振,正要看安公子如何出手,就见他突然换了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对叶小天道:“我说小天贤弟,你这既驴且疯的性子,就不能改改吗?”
一句话出口,众人登时跌碎了一地的眼镜,这神情、这口吻,这等的幽怨,这是谴责吗?
叶小天一脸无辜地道:“安兄,不是小弟找事儿,是事儿找我啊!当初年少轻狂时,小弟确也曾做过些疯疯颠颠、驴性十足的事儿,可如今不同了,小弟好歹也是一方首领,为人处事一向稳重的很。”
安公子脸颊抽搐了几下,无力地道:“就你现在这样子也叫稳重?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小子就是一头太岁啊,太岁当头坐,无喜必有祸。”
叶小天一本正经地道:“安兄此言差矣,就算我是太岁,那也不过是值年的一头大兽,你不惹我,我不惹你……”
安公子苦笑,道:“算了算了,你这人总有道理可讲。”
安公子说着,取过两杯酒,一杯端在手里,一杯递与叶小天,道:“本公子做个中人,给我个面子,你向田夫人道个歉吧。”
叶小天道:“该赔的礼我已经赔过,不该赔的礼我是不会赔的。”
田夫人也冷冷地道:“此事已经了结,我也不会再追究,公子你就不必强出头了,他肯赔礼我也不受的!”
作为杨应龙最亲密的枕边人,杨应龙纵容叶小天壮大,最后再把他的势力攫为己有的计划,田夫人是知道的,所以在弄清楚叶小天的身份之后,她虽恨之入骨,却也暂时压下了报复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