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天道:“到时候,你那夫君就要落一个嫉贤妒能、诬告同僚的罪名,被罢官免职,遣归故里,不但再也做不得官,而且还要声名狼籍,想做个体面的士绅亦不可得!”
苏雅睇着他道:“满口胡言,你怎知便不是朝廷准了我丈夫的奏章,将你削职为民!”
叶小天泰然道:“我当然不会信口开河,夫人既然问我其中道理,那我就讲给你听。尊夫一旦上书朝廷,朝廷不会不教而诛吧?朝廷会让叶某上书自辩,还会派风宪官来查我,是不是?”
苏雅道:“那是自然!”
叶小天道:“好!那时候,叶某已知其事。夫人以为,若我有心对付县尊,比起尊夫,谁能发动更多的力量?他想害我,我有没有办法抹杀一切对我不利的证据,反过来抓住他的把柄?”
苏雅气道:“我夫君两袖清风,有什么把柄好抓?”
叶小天仰天打个哈哈,道:“是么?”
叶小天往墙上一指,道:“夫人,这张《高山流水图》可是名家之作。前朝古董,起码值一千两银子,你说……这算不算是‘雅贿’呢?”
所谓“雅贿”就是以名贵字画、古董赠送官员,既达到行贿的目的,又显得高雅。官员拿着它,随时可以向书画古董铺子换取银钱,也算是一种硬通货了。可那张图正是叶小天所赠,上边还盖着叶小天的私章呢。
苏雅恼怒道:“那可是由你赠送的,莫非你就是行贿之人?”
叶小天一本正经地道:“非也。那是下官受逼不过,被知县大人勒索!”
苏雅只气得张口结舌:“你……你……”
叶小天目光一转,又道:“我没记错的话,花知县曾经通过洪大善人名下的书铺。出过一本随笔?”
苏雅瞪起一双美丽的杏眼道:“那又怎样?”
叶小天似笑非笑地道:“常言道:‘讨个小,刻个稿’,可见印书之利,印书一套。至少也能赚回买个妾的银子。不知花知县刻印这本诗词散文集子,赚了多少啊?”
最初出书并不赚钱,但是到了明朝中后期。由于出版业的发展,刻书、卖书开始成为一项能赢利的行业。而书籍和文人关系最是密切,官员又多是从文人中来,这一来就有官员利用印书卖书赚钱了。是以朝廷规定,官员以出书赢利者,革职查办!
本朝就曾有一位学政大人,把自己所著八股文章刊印成书,命诸生买读,被人弹劾,一经查实后,立即革职查办了。也就是说,官员写书刻书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