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里做孝子。石头吹奏了一段哀伤凄婉的芦笙,刚刚撤下休息,又换了几位乐师上来,掌坛师尘了道长正指示他们该奏什么曲子。
这种丧葬法事的乐曲不下数十种,跳神的舞步套路相应地也有数十种。在尘了道长的指挥调度下。芦笙乐曲陡然变得欢快起来,几个跳大神的击掌大呼起来:“弟姑弟、弟姑纳、告达崩、哥达着!”
王宁脸上画得花花绿绿的,也摇头摆尾地唱道:“堵达纳乍呀、堵达纳乍呀!”
他们喊的是:“弟兄们、朋友们、吹起来呀,跳起来呀!大家一起来吧!”然后灵堂里刚刚哭嚎了一阵的一大票人。涌到灵堂前,随着欢乐的曲调咿呀嗨地跳了起来。
叶小天见此一幕愕然不已,他实在不明白办丧事的时候为什么要在死者面前奏起这么欢快的乐曲、跳起如此欢快的舞步,如果面前停的不是一具棺材。而是生起一堆篝火,他都要以为这帮人在野营踏歌了。
不过这是人家的习俗。想必其中自有他们的道理和说法,叶小天也不好露出太怪异的表情。只管阴沉着一张脸,表现得极其肃穆,反正这么做总不会是错的。王宁看见叶小天,虽不觉得他能认出自己,还是下意识地转了过去,只丢给他一个背影。
小土司被人唤了过来,听到叶小天向他告辞,小土司并没什么反应,还是在母亲的提示下,才客气地挽留了他几句,随后便与于俊亭一起送他们离开寨子,一路行去,寨子里处处可见秣马厉兵的寨中壮丁,只待丧事办完,大战必然爆发。
出了于家寨,叶小天和李经历止步回身,对于俊亭和小土司道:“两位土司请留步吧,我等这就告辞。”
“慢着!”
于俊亭忽然唤住他们,对叶小天道:“叶县丞,于某还有几句话要跟你说,请这边来!”
叶小天心中有些奇怪,但还是依言与她走到一边。二人在一旁的寨墙下站定,于俊亭点漆似的双眸定在叶小天脸上,说道:“于某有一事不解,左思右想,始终不得要领,不知叶县丞肯为于某解惑乎?”
叶小天拱手道:“于将军客气了,叶某知无不言,却不知于将军为何事而惑?”
于俊亭轻轻鼙着眉儿,突然问道:“你为何要杀于福顺?”
“什么?”
叶小天脸色大变,猛然退了一下。于俊亭的目光从叶小天脸上缓缓地落下去,落在他下意识地攥紧的双拳上,轻轻一笑,低声道:“果然是你,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叶小天这才知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