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难掩一身杀伐之气,眉梢带怒,正是徐晃。
三人对视无语,满院落英缤纷,却与这气氛格格不入,徐晃身后,还跟着一位身形修长的文士,正是荀彧。
恍惚间,众人有一种在许昌相聚的错觉,似乎就在下一刻,曹操的大笑便从屋内传来。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荀彧迈步上前,脚步拂动地上的花瓣,叹道:“刘将军此诗用在此时虽有不当,却也颇合今日局面。”
“主辱臣死!曹公遇害,尔等居然还有心情吟诗作对?”徐晃脸色铁青,大步上前,冷眼扫视三人:“公等皆一时人杰,何以不知荣辱羞耻?”
荀彧仰头望着天空,缓缓道:“今之魏王,已非昔日曹公矣!”
张辽更不想谈及当下之局,看徐晃须发灰白,摇头苦笑道:“公明老矣!”
乐进还和往日一样,眼中的惊诧和落寞一闪即逝,黑着一张脸沉默不语。
“吾虽年迈,雄心未老!”徐晃冷哼一声,上前正要斥责张辽,低头却见石桌上的棋盘与平日所见不同,咦了一声。
碗盖大小的红黑木质棋子,上写“俥傌象士将”等字,蹙眉道:“汉界、魏河……还有将帅,这是何棋?”
张辽笑道:“此乃象棋也,专用于攻伐厮杀,刘将军怕我等苦闷无聊,故教此术对弈,比之那黑白子痛快。”
徐晃毕竟是武将,一眼便看出这是两军隔河对峙的局势,忙问道:“如何用法?”
张辽指着棋盘上的俥言道:“吾已杀过对岸,直取文谦老营,深入敌境,胜券在握矣!”
“未必吧?”向来寡言少语的乐进忍不住开口了,将黑子車移至河岸,大声道:“我也有一車,汝孤军深入,俥对車,胜负未定。”
张辽笑道:“汝丢車保帅,先失一子,败局已定。”
“那也未必!”乐进涨红了脸,看向徐晃:“失一子未必便败,公明你说是也不是?”
“问我作甚?”徐晃看红子直到对方最后一线,不禁想起自己渡河袭营被擒,顿时老脸通红,拂袖大怒道:“我又不懂这棋术。”
荀彧看出了徐晃的窘迫,笑道:“世事如棋局,胜败乃兵家常事,二位又何必争执?”
乐进却不肯罢休,硬拉着张辽要把残局下完,让徐晃看个究竟,正吵闹之时,后院走出一对夫妇,那夫人柳眉杏眼,腰腹高高隆起,显然身怀六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