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得意”、“青衣早出,大楚不亡”的他,三过离阳皇宫如过廊的曹官子,破天荒老脸一红,咳嗽几声,赶紧打断姜姒接下去要说的话,然后佯怒道:“陛下!”
姜姒促狭笑道:“我娘可不能早些遇到棋待诏叔叔,否则就没有我姜泥了嘛。”
不知为何,她自称姜泥,而不是无论复国成败都会注定载入史册的“姜姒”。
曹长卿黑着脸恼羞成怒道:“陛下,小心我故意忘记一句话!这句话可是在太安城某人让我带给陛下的!”
姜姒赶紧端正坐姿,一本正经道:“棋待诏叔叔,国事要紧,你说!”
曹长卿板着脸道:“陛下,微臣有些口渴。”
这位西楚女帝以惊人的速度站起身,一溜烟跑到门口,也不顾忌是否失去君王威仪,亲自打开门吩咐道:“给尚书令大人端壶春神湖贡茶来。”
没过多久,老神在在的曹长卿一手端茶碗,一手用茶盖扇动茶香。
曹长卿闭上眼睛,闻着沁人心脾的清香,好似全然忘记了那件“正经事”。
曹长卿根本不用睁眼看,都晓得那位皇帝陛下正在故意板着脸,却竖起了耳朵。
曹长卿嘴角翘起,喝了口茶后,“陛下,骗你的。微臣在太安城只是打了一架,没听到什么话。”
姜姒哦了一声,假装不在意。
看着桌案上那张宣纸的字,怒气冲冲,杀气腾腾。
密密麻麻的宣纸上,其实翻来覆去只有三个字。
曹长卿突然问道:“陛下,听说现在有人建言三策,上策是我西楚大军应该主力南下?不惜和燕敕王赵炳与虎谋皮,联手与离阳划江而治?中策是向西开拓疆土,下策才是与卢升象大军死战?”
姜姒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曹长卿冷笑道:“迂腐书生的纸上谈兵!”
姜姒抬起头,看着曹长卿,轻声问道:“棋待诏叔叔,当年我们一起去北莽,除了春秋遗民的南朝豪阀家主,最后见面的那个色迷迷老头,是不是就是如今的北莽东线主帅王遂?”
曹长卿点了点头。
姜姒犹豫了很久,终于沉声问道:“那么棋待诏叔叔是不是也暗中联系过顾剑棠?!”
曹长卿沉默不语,却笑了。
我大楚皇帝陛下,比起离阳新帝赵篆,绝不逊色。
姜姒低下头,咬着嘴唇道:“野心勃勃的燕敕王赵炳不是什么好人,可是王遂顾剑棠这些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啊。”